知虞让他打来热水替她洗脚。
少年也丝毫没有受辱的模样。
知虞将潮湿的脚擦在他身上,他便用衣摆耐心地替她擦干。
知虞轻笑,“沈欲,你是不是……没有自尊?”
沈欲吻她的脚踝,轻声答她:“是。”
知虞:“……”
一想到她做了那么多折辱他的事情,她的心里便难免开始感到紧张。
毕竟从一开始知虞也没想到,这位在未来深沉不可冒犯的威仪帝王,现下跪着给她擦脚被她轻慢折辱,都好似心甘情愿……
她每每都不敢做得太过,可他现在这样温驯,这样好欺负,实在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知虞软声道:“沈欲,你上回说你是我的狗,你叫一声给我听听?”
沈欲眼神落在她漂亮的小脚上挪不开目光,好似擦拭一件极珍贵的瓷器般替她擦干小脚。
再度听见她颇为无理取闹的要求后,少年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启开薄唇,口中发出一声“汪”。
知虞:“……”
他一定是疯了吧…………
“你擦的一点也不干净。”
她愈发不满,继而更加过分道:“你得将我的脚舔干净才行。”
脚踝上一颗要滑向洁白脚背的水珠好似验证了少女他没擦干净的证据。
少女摇晃着小脚,行事愈发过分。
她以为对方这次怎么也要迟疑,亦或是冷了面庞。
可偏偏对方更像是主动啄吻去她脚背上的水珠,继而顺着脚背向上。
等知虞发觉不对时想要挣脱他都迟了。
待结束之后,少女眼尾红艳艳的,呼吸都仍有些不宁。
她身子犹有些软,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沈欲喝了冷茶过后,却温声问她,“小姐还满意吗?”
知虞眼神掠过他的唇,见他竟将那茶水
() 都咽下,顿时涨红脸。
“你……你无耻。”
沈欲有些想笑,发觉她骂人词汇实在过于单薄。
他将少女抱起,替她整理好裙下的小裤与裙摆,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服侍于人的姿态。
“沈欲……”
少女乖乖地任由他服侍穿衣,犹豫了一下,却又抬头冲着他下巴亲了一口,语气软软道:“我下次不这样欺负你了,好不好?”
沈欲不言,只是眼神颇为莫测地打量着她。
私底下,狎玩男仆的行径与那赵家小姐几乎一致,因而知情的人也不觉诧异,好似这样的小姐才恢复到了原本恶劣的模样。
唯一意外的是,那原本看着骨子里很是清傲的少年竟也肯乖乖配合,倒显得小姐比从前更会驯人。
沈欲即便知晓那些对他糟糕的名声也毫不在意,仍旧满足着少女微妙的心思,变着花样欺负他,最后又好似怕得罪他般,不安地将自己喂到他嘴边作为赔罪。
这样恍若吸食瘾毒的关系一直维持到这日,沈欲偶然间听到婢子提及小姐的婚事。
那婢子原也只是和旁人八卦,一转头就瞧见了拐角处的少年,险些没吓的心从嗓子里跳出来。
“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杏儿拧着手里的帕子颇为不安,“你都不知,先前相看的那些人家都不能成,小姐和老爷说,许是今年流年不利,若这等好亲事说出去的话也许容易受到冲撞,所以定下来后也不准旁人说。”
“不过好在婚期还有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就百无禁忌了。”
杏儿说完后,便发觉少年对此全程都很是沉默。
……
知虞和絮絮出去买了好些的东西,回来后,絮絮正笑道:“等小姐嫁过去后,定能和未来姑爷……”
余下的话未说完,她便看见了屋里立于窗下的少年。
絮絮瞪圆了眼,正要斥责他怎么能直接进小姐的闺房,可下一刻,便被小姐吩咐退下。
絮絮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退下。
知虞这时便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坐在一把圈椅上,手指轻轻揉捏着膝。
“沈欲,你可知晓我近日都做了什么?”
她语气仍旧一如既往清软,可少年今日却眼神古井无波地望着她。
这次不同于以往,他好似恢复到了初见时那般,无喜无怒的模样亦是让人感到骨缝里渗透冷意。
少年双手撑在两旁扶手,近乎将她围困在其中。
“小姐在做什么?”
知虞:“我在绣盖头,我的婚期就在月底……”
沈欲语气愈柔,缓缓问她,“那小姐绣好了吗?”
“绣好了。”
她弯唇时颊侧便会浮出淡淡梨涡,似极喜欢这门亲事,甚至伸手要将一旁桌上针线笸箩里的盖布揭开,好将里面的精致盖头拿给他看。
怎料盖布刚一揭开,便叫她瞧见了里面被人用剪刀剪得稀巴
烂的盖头碎片。
可见握住剪子毁掉这盖头的人有多妒恨。
沈欲看着那些似血般的鲜红碎片,却毫不意外。
他毫无情绪地启唇道:“看样子,这预示着这门婚事的晦气与不详。”
少女握住笸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