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哨兵抄起地上他亲哥的步枪甩到背上,再把尸体上的一众零碎全掏出来拾缀好,定了定神:“村里的八路中有个神枪手,专打拿火把的兄弟,你们赶紧把火把给灭了!”
胡义这才想到李焕章枪法入神的事,不禁也吓了一跳,赶紧让把火把给踩灭。
七八十个土匪黑压压的趴了一地,藏在火堆后边的黑暗中。
队伍最靠近村子的十余土匪不时向村里放冷枪。
带队的土匪头目,此时正挽着袖子抓着一块烙饼往跟嘴里塞,看着北边自已安排的望风的手下带过来的队伍:“哎,你刚才开哪门子枪?”
走在前边的土匪哭丧着脸:“我哥想点了根烟,被村里的土匪打了黑枪!”
“老子不是跟你们交待过了么?这时候谁抽谁死!”
“我哥没忍住...”他不敢跟土匪说他哥是因为太困,可能给搞忘了。
随着队伍走近,土匪头目看着望风的手下带过来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心生警惕:“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老子一个都没认识,跑老子这里干什么?”
“濮县保安团,王少司令请我们前来增援!”
土匪头目手搭在腰间驳壳枪上:“保安团?怎么没穿军装?”
胡义面无表情:“你们不是也没穿军装么?”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土匪头目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下意识问。
看着后边的战士慢慢散开,胡义反问:“我跟你们司令匪下齐教官颇有交情,他怎么没在这里?”
“你说话倒是跟他的调调差不多,我说,既然你们来增援,那八路就在村里...”
砰...砰...砰...
密集的驳壳枪声急促而猛烈,四挺捷克式机枪弹道在骤然响彻...
枪口喷出的火舌交织,照亮了夜幕,耀眼而美丽。
...
周连长趴在东边村口屋顶,村南的土匪进攻一阵紧似一阵,村南的土匪正向村东绕过来,他正在指挥战士们借助村子里有得地形跟匪兵们战斗,村东的土匪一直佯攻打冷枪。
这时候却突然出现的密集的枪声,他赶紧转过头紧紧盯着东边。
持续射击闪光撕裂了夜幕,也闪花了他的眼。
东边的土匪这架势,是要大举进攻?
眼下他这边应付南边绕过来的那土匪就已经很吃力,没想到东边那些土匪竟然也开始动了,他直觉不妙,转过头对通讯大吼:“赶紧去给李排长报告,村东的土匪开始大举进攻!”
旁边通讯员赶紧提醒:“李排长这不才走了么?他又没说到哪去,我现在到哪去找他?”
周连长顺口骂:“我管你娘的到哪去找,难道找个人还要我亲自教你么?”
东边枪声持续时间不长,周连长有些懵,只听见密集的枪声,却没见到枪子儿飞过来!
这什么情况?
土匪们子弹多了,打着玩么?
凭借多年经验,他听出枪声中大部分是驳壳枪还有捷克式那熟悉的声音!
根本不用找,李焕章几分钟前到东边看战场情况时,顺手打掉一个在黑影中胆敢抽烟的土匪,这时候听到枪声掉头就跑回东边。
李焕猫着腰趴到周连长身边,低声道:“刚才东边那通密集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儿?”
周连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那的一波打得太猛,我都被闪花了眼,什么也没看到,你说,土匪是不是准备打我这边了?”
“你别慌,敌在明咱在暗,你看这乌漆墨黑的开阔地又点着火堆,嘿嘿,要是这些土匪不嫌命长,尽管放马过来!”
“有个事很奇怪,刚才那边打得热闹,却没一粒枪子射过来!””
李焕章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周连长一本正经:“真的,一粒子都没见着,要不是那熟悉的驳壳枪跟捷克式的响声,我都当土匪们在放炮仗玩儿呢!”
“怪了,我刚才听也好像有捷克式的声音,事也反常必有妖,不管这些土匪玩什么花样,你这边一定要提高警惕,特别注意交待战士们躲藏在暗处射击,对了...你也别呆在这屋顶,无遮无掩太危险,一个手榴弹过来你就随时可能光荣!”
“会不是会土匪内讧?不是说武装工作队安插得有人在土匪中么?”
...
火堆照亮了天空,硝烟在村子上空弥漫,村里不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村南,十余人的一伙土匪再次拿下一个院子。
两个土匪将打死的藏在屋里的三具八路战士的尸体拖到院子中。
“这些穷鬼,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旁边的一个摇头晃脑土匪得意洋洋的对手下得瑟:“你懂个屁,咱们这回缴获步枪三条,又打死八路三个,就凭这咱们哥几个就发了!”
一土匪像狗一般抽吸着鼻头到处闻:“哎,大哥,我怎么闻到有股火药味儿?”
旁边手中拿着火把的一个土匪赶紧跑了过来。
地上那八路尸体好像还在动,腋下此时正传出嗤嗤声,一股看不清颜色的烟正从他拉脖子、衣袖处往外冒。
看着这一幕的土匪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