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自行车的通讯员冲村子,将自行车丢给守在院子门口政委的警卫员,撒开腿进院就大叫:“罗连长马连长已经跟敌人接了火”
胡义抬头,平静的问:“在哪?具体情况!”
“侦察员说在八里营西南方向十里”通讯员气不接下气指着胡义面前的地图:“就这村外发现敌人汽车轮子新压出来的印子判断那村里有鬼子”
胡义皱着眉头:“敌人兵力火力情况?”
“人应该不多,鬼子人数不会超过一个小队伪军应该是一个连!”
政委腾地一下站起:“镇里三百来号,西边又发现敌人外围队伍?呵呵,狗叛徒还真看得起咱们分区,姓吴的这回应该把家底全拉出来了!”
胡义看着地图快速思考,姓吴的搞这么大阵仗,绝对是想将防区内的八路一网打尽!
如果自己不是刚好到这里,那么分区要是真动手,估计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胡义转头看向政委:“敌人兵力如今应该有一个团!你有什么指示?”
政委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我去南边指挥分区的队伍,你从北边包夹,先拿那伙鬼子开刀!”
以我们九营这点人马应付起来应该很吃力。
政委摇了摇头:“咱们这回不用考虑老百姓,再说伪军不是鬼子,一来他们通讯困难,二来他们采取的是分进合击之术,正好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那我们先前要将镇的伪军拉出来的计划,现得改变。
政委同意胡义的看法:“是啊,得想办法把镇的伪军压着出不来才行!这样,你带队去干掉那伙鬼子,我带分区队伍负责阻击镇里的伪军出来!”
听到这里,桌子对面的胡义终于站起来,朝门外大声命令:“全体集合!”
说完走到墙边,摘下挎包挎肩,一去驳壳枪插后腰,一支连套挂肩头,再顺手抄起靠在墙的步枪。
政委一把拉住正往身挂装备的胡义,扯下他肩头的驳壳枪:“好久没有亲自动手,留一支给我使使!”
政委带着警卫员急急走了,现在他得绕到南边的李焕章那边,带着队伍在八里营西方边布防!
胡义将步枪甩到背直接出门。
村外空旷荒野中战士们在李响指挥下已经集结完毕。
胡义来到队伍面前直接大声开讲:“骡子跟马良在西边已经跟伪军交了火,这一次情况特殊,据侦察员报告八里营西南方向有一个小队的鬼子,现在我命令,队伍分两组,一组骑自行车随我立即增援骡子跟马良,剩下的跟李响连长跑步到八里营西三里左右利用沟渠建立工事,配合分区阻击镇里的伪军出城!”
春日阳光下的平原荒凉死寂。
前头骑自行车六十人的队伍车轮压破干涸的板结的地皮,卷起一股尘土,沿着八里营北边五里左右向西,后边跟着奔跑的百多人的队伍。
北边村子在望。
伪连长带着一个排,跑得个气喘吁吁,歪戴帽子,倒背枪。
一路唱小曲儿说相声讲黄段子好不惬意。
听到北边村里枪声好像越来稀疏,更是不担心。
据报村里游击队十多二十个,已被手下的排长给围了个结实。
俺们这一路增援过去,除了直接碾压想不出别的词儿。
伪连长也不再催促,腆着大肚子推了推歪扣的狗皮帽:“我说,可别等咱们到了,村里都完事儿了。”
手下的排长晃了晃脑袋,抬起蛤蟆眼往头前瞧了瞧:“这不都看见村子了么?一二十个游击队,总会抓住两个活口,正好让新来的兄弟们见见血!”
伪连长歪着嘴点了点头:“这当兵不见血,还能叫兵么?我说,灯油都带了么?等会点天灯可别没了油!”
一伪军拍了拍腰间的俩水壶,狰目竖眉,朝伪连长大声道:“嘿嘿,这乐子怎么能忘呢两壶!”
距离村子越来越近,村里忽然间又枪声大作。谷槡
伪连长带着一个排的伪军,也不再排成纵队,稀里哗啦在村外一里左右就直接乱糟糟散开,端枪在手,猫着腰直接往村里蹿。
伪连长习惯性的落在后边,朝前边得意怪叫:“等会注意点,别伤着了自己人!”
阳光下,浅沟里,一头顶大檐帽边插着枯草地的观察员嘴里低吼:“四百米,机枪两挺,三十五人,当官的在后边”
“哎,我说你能不以把帽子摘掉?”村外的沟太浅,躺在沟里的战士提醒观察员。
观察员没理会,反而得瑟:“嘿嘿,你懂个屁!就算老子现在打他们一枪,那伪军看到俺这身打扮,他不敢还击不说,还得对老子说一声:自己人!”
马良没理会观察员得瑟,拧着眉毛对向南一字排开的队伍下令:“子弹膛!”
咔擦马良旁边的机枪手把枪机拉得哗啦响。
紧接着,步枪枪栓拉动哗啦声响成一片。
身后的村里,除了枪声,还不时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
猫着腰的伪军蹿蹦着向村子靠近,走在后边的伪连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问手下的排长:“哎,他娘的二排长打这么久连一个村子都不下来?怎么村外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