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 :“ 啊 , 是水鹊哥哥和一舟吧 ? 快进来快进来 ! 待会儿雨斜着飘就要淋涨了 ! “
关一舟一想到昨院就是她在隔壁开会的时候突然提起水鹊 , 他们这边话题全偏了 , 关一舟就头疼 。
“ 走吧 。 “ 水鹊感觉旁边的人呆呆的不动弹 , 扯了扯他的短袖 ,“ 人家好热情招呼 , 进去避雨吧 “
脑袋上还兜着他的校服外套 。
是关一舟高一的时候买的 , 因为那段时间长个子长得太快 , 他特地订校服的时候填大了码数 。
挂在水鹏身上和大浴巾一样 。
“ 唰 。“ 关一舟回应 。
撞开泛黄的塑料门帘 ,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
沈小妹又上二楼端了两杯热茶下来 。
“ 祭典快到了 , 今天又是周六 , 你不是应该去神社和沈嘉横他们练舞狮吗 ? “
小妹不解 ,“ 怎么跑镇子这边来了 7“
沈嘉横是关一舟的发小 , 也是沈雪的堂弟 。
问关一舟的 , 和他没什么关系 , 水鹊慢慢地给杯子里的茶吹气 , 小心翼翼地喝
饮 。
小猫舌 , 生怕烫到了 , 这么金贵 。
渔民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 , 赶着出海时米饭是不是夹生都尝不出来 , 热茶只要不是刚烧开 , 都是眼睛不带眨地滚过舌头从喉呈闷下去 。
关一舟连带杯底的茶渣子一饮而尽 , 不过以他的喝法什么茶叶都尝不出来 ,“ 元屿请假了 , 他没时间练习 , 最近都不来了 “
“ 我们暂时还没找到同学顶替他的位置 , 所以今天练了一半觉得不顺 , 就先暂停不练了 “
“ 只只 , 这样子 。 “ 沈雪点头 , 表示理解 ,“ 他最近是在你表叔的船上帮忙吧 ?
小岛的亲戚关系横七竖八的 , 随便拉两个出来仔细算算总能有点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 。
关一舟瞥了眼水鹊 , 顾忌到他还在场 , 没多说什么 :“ 嘲 。“
元洲死了 , 船却顺着风暴潮水回到了干烟岛附近的近海 。
虽然船找到了 , 但按照忌讳 , 出了事的船肯定不能再出海 。
本来岛上家庭作业用的小船都是镇子渔业合作社的共有财产 , 租到每户人家 ,
按人头规定好每个月上交多少多少斤鱼获作租金的 。
小船现在都给合作社叫工厂拖走回收了 。
元屿的年纪不大 , 又是学生 , 还没到达到一个人出海的能力 , 合作社不会同意他申请家庭作业船的 。
但家里总要有人做事 , 现在只能在亲戚的船上帮忙 , 按日结工资 。
脱掉了打鱼作业服 , 摘掉橡胶手套和橡胶筒靴 。
男生手上提着一串用草绳牵起来的几条巴浪鱼 , 深一脚浅一脚的拖鞋印子落在海滩上 。
他还记得凌晨去参拜前答应水鹊要做的干煸海鸭 。
家里没养鸡鸭 。
但是镇上的农贸市场里有 。
上午趁圩 , 到傍晚 , 现在大多数摊子都收摊了 。
“ 李伯 , 就这只 。“ 元屿指着已经杀好剥光毛的鸭子 ,“ 要一半 。“
“ 好好 。 “ 摊主利索地把海鸭甩在木砧板上 , 那砧板比成年人拳头还厚 , 布满 7
痕 , 重重两三刀砍成两半 ,“ 要给你砍成一块块的不 7“
元屿 :“ 不用了 “
摊主又放到杆秤上 , 拔弄秤砬 ,“ 两斤三两 , 你自己看一下哈 , 十块三 , 收你十块 。“
“ 嘲 。 “ 他把兜里塞得皱巴巴的钱展平了递过去 。
摊主把鸭子用白色袋子包好 , 一手收钱一手交货 ,“ 下次再来哈 。“
元屿 :“ 嘲 , 祝你好生意 。“
摊主正塞钱到腰间的挎包里 , 忽然又愚起什么 ,“ 那个啸 , 元屿 , 别怪伯多嘴 ,
你们家那个 …...“
他将元屿叫回来 。
因为被抓着闲聊了一阵 , 元屿必须尽快赶回去 。
再迟一点太阳就落山了 , 到时候院子里没光 , 水鹊洗澡会害怕 。
元屿今晚有些沉默 。
也不是说他平时话多 , 之前也是水鹏和他说话他才有来有回的 。
只是今晚格外沉默一点 。
水鹊对情绪比较敏感 , 察觉到他心情低落 , 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好在炒得色香味俱全的一盘干煸海鸭摆在他面前 , 他可以轻易地夹起来 , 手往对面伸 。
碗在木桌上推行的声音 , 接着停下来 。
水鹊拿筷子的手下落 , 鸭肉精准落在元屿推过来的碗里 。
“ 谢谢 。“ 坐在对面的人说 。
水鹏碘了砸唇 , 弯起的唇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