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 (8)
刚才蹭得他裤腿涨濂溏 , 还把他吓了一跳的罪魁祸首 , 是翱翔到海岸线放风后回家的鱼鹰 。
它从骇浪中翻飞回来 , 羽翅给海水打湿了大半 。
振翅鸣叫 , 不仅湾得主人一脸水滴 , 更是吵得人耳膜生疼 。
由驻足的肩膀被赶到地上后 , 它跳了两下 , 歪着头仰视着从未见过的客人 , 头一次对陌生人没有敌意 , 而是在判断对方的肩头是否能承受它的重量和粗糊的爪子 。
德牧的眼普在夜里显出绿绿的光 , 它如狼一般盯视着鱼鹰 , 喉呈发出威胁的低吼 。
水鹊捏了一把汗 , 扯紧了绳子 。
“ 煤球 , 啄一一安静一点 。 “ 他轻声警告着 , 安抚了几下手边毛茸茸的脑袋 。
灯塔长上下审视着 。
对比起他无情的 “ 噪声 “ 和推下鱼鹰的动作 , 面前的人对待养宠的态度有些多余的优柔寡断 。
他从每月的报纸上阅读过 , 城里人都很讲究 , 把宠物当作家人朋友 。
就像这个人一样 。
“ 灯塔长 …...“ 水鹊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据唇 , 他没什么托人帮忙的经验 , 甚至不懂得刚上门时不应该直接说出功利的目的 ,“ 我想请你帮个忙 , 可以吗 ? 我带来了鱼命
他揭开篮子上蒙着的一块麻布 。
他展示宝物一样推出来 , 里面放着一条黄花鱼 , 洒了水 , 腮部艰难躯动着 , 还有一坛子酒 。
这样的鱼 , 鱼鹰一顿起码能抓回来两条 。
灯塔长扫过一眼 。
他的视线最后凝视着对方捕过之后显得更加红润的唇 。
有一颗小小的唇珠 , 藏在薄薄的上唇中央 。
灯塔长没见过谁的嘴巴是这样的 , 或者说 , 他也不曾留意过谁的嘴 。
只是说话的器官而已 , 能张开就足够了 。
没有美观的必要 。
他收回冒昧的视线 , 没有和对待其他人一样 , 冷冷地拒之门外 , 而是往后退了两步 , 让开空间 。
“ 进来 “
长期少与人交往的生活 , 让他摒弃了社会默认的规则和礼节 。
让客人进门时不会说请 , 连晚上随意让小寡夫进门这样容易引人非议的举动也毫不避讳 。
“ 谢谢 。“
水鹏牵着狗 , 盲杖拉长了一节 ,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 , 踏上进门的阶梯 。
一层的白炽灯瓦数大 , 让他能够模糊地看到家具的影子 。
灯塔是下宽上窄的结构 , 第一层都是庞大的设备和储物柜 。
水鹊可以听到柴油发动机的振动咆哮 。
除此之外的大部头设备他都猜不出来 。
他跟着灯塔长的步子 , 却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红色塑料袋里漏出来的土豆 。
土豆骨碌碌地滚到灯塔长的鞋后跟 。
“ 对不起 …...“ 水鹊感受到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
那是一颗已经长出芽的土豆 , 储放得太久了 , 灯塔不适宜储存这样的食物 。
男人毫不在意地捡起来 , 扔进垃圾桶里 。
灯塔内部只有螺旋而上的步梯 , 没有扶手 , 对于盲人来说极其危险 。
他在梯子前站着不动了 , 水鹊没注意 , 直直撞到了铁打铜铸似的脊背 。
他振着撞到的额头 , 询问 :“ 你怎么不走了 7“
灯塔长沉默片刻 。
选择拿过水鹊手里的篮子 , 水鹊以为他是接受礼物答应帮忙了 , 心头一喜 。
下一秒 , 灯塔长另一只手直接扫起他就上楼 。
水鹊都没反应过来 , 眨眼的功夫 , 脚就离开了地面 , 吓得他瞳孔放大 , 颤声
问 :“ 你干嘛 ?“
慌乱之中盲杖掉了 , 牵绳也掉了 。
男人不得已又蹲下给他捡起盲杖后 , 拾级上楼 。
步伐踏在螺旋而上的石阶 , 身体起起伏伏 , 他的肩峰坚硬 , 硅得水鹉的肚子不太舒服 。
不过也明白人家是愚帮他上楼 。
这样的姿势不太好说话 , 水鹊的声音憋得闷声间气 ,“ 你其实可以扶着我上去的 。
“ 太慢了 。 “ 灯塔长的语气没有起伏 。
这样的方式 , 弄得他肚子怪难受的 。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做 , 特指谢迁 , 水鹊就要发脾气了 。
不过他现在是上门求人帮忙 , 只能忍气吞声 。
直到男人把他放在二楼的凳子上 。
二楼是生活起居室 , 还算宽敞的空间 , 容得下基础的家具 , 一架煤气灶 、 实木的桌椅 、 柜子以及床铺 。
床铺边上开了一扇窗 , 有风呼呼地糊进来 , 床头柜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