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大厢警车,朝着西直门方向疾驰而去。
沈岩电话里有交代,让钱如发找到杨登欢之后,不用回警察局,直接到西直门外铁甲车营军营。沈岩也从警察局出发,和杨登欢在铁甲车营军营会合。
沈岩原本只是让钱如发通知杨登欢,电话中并没有让钱如发一起跟着过来。
但是钱如发秉承紧跟长官不掉队的作风,跟着杨登欢一起过来,而且觉得仅仅是自己过去不太合适,索性将高明远小组一起叫上,乘坐一辆大警车,浩浩荡荡一起赶赴铁甲车营。
警车呼啸,到了军营门口,不过出示了一下证件,就径直开进军营,卫兵并没有过多盘问,显然得了长官放行交代。
铁甲车全称是铁甲列车,所以军营就在西直门火车站货场侧后方,远远望过去,铁轨上停了几辆威风凛凛的铁甲列车,炮管粗壮,看上去很有威力。
尼玛原来这铁甲车是铁甲列车……
警车沿着铁路奔驰,杨登欢有些蒙圈,在他印象中,铁甲车应该是类似于装甲车之类的战车,谁知道居然是火车!
铁甲车军营,原本是西直门车站铁路货场货仓。里面地方很大,原来的站场房屋,现在成了一个个士兵的房间,不时有身着军装的军人进进出出。
铁甲车营营部在军营最东侧一排红砖房中,之前是货场铁路督办的办公地点。现在挂上了“北平警备司令部直属装甲车团二营”的牌子。
警车在营部门口停了下来,杨登欢和钱如发下车,一眼就看到一個了老熟人。上一次和自己一起到南苑机场查案子的稽查处刘泳。
刘泳也看到了杨登欢,眼睛一亮,连忙过来,和杨登欢打招呼,神态很是亲热。
钱如发也凑了过去,但是刘泳爱搭不理,拉着杨登欢恭谨地说道:“杨组长,两位处长在里面都快等急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杨登欢给刘泳介绍了钱如发,刘泳浑不在意,只是象征性地和钱如发握了握手,拉着杨登欢进营部。
钱如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以他的阅历,怎么会不知道稽查处中的工作人员都是干什么的!
王大嘴和高明远几个人从警车后厢中下来,更是蒙圈,左右观看,有点找不着北。
“看什么看,还不进去吧,还真准备让人请啊!”钱如发自嘲地说道,第一个进门,后面几个人跟着鱼贯而进。
营部中,正面墙上一张很大很宽的军用地图,几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大桌子,上面铺了军用绿毯。
曹有光居中而坐,沈岩坐在他的左侧下首。其余人居然都没有坐,而是分别站在曹有光和沈岩身后。
曹有光身后站着之前在5号安全房见过的精通十三太保横练的赵中海,养狼狗的周彦武,狠人袁道和那位年纪轻轻就是中尉,让杨登欢非常不服气的杜建喜。
几个人只有杜建喜和袁道冲着杨登欢微笑致意,赵中海和周彦武都不理不睬,跟不认识一模一样。
沈岩身后是李照辉和一队的几个组长,气势上稍微弱了一些,这让沈岩觉得颇为没有面子。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警察怎么和特务比。
杨登欢进了营部,曹有光和沈岩脸上都露出笑容,但是谁也没有主动和杨登欢打招呼。
毕竟都是处长,主动和一位组长打招呼,是不是显得太没有面子了!有时候就得矜持一些。
杨登欢脸上带着笑容,冲着两个人直抱拳,故意一副德芸一哥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说道:“辛苦辛苦,大家辛苦。”
进门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你杨登欢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天桥把式场吗?
曹有光和沈岩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一起苦笑了一下,亲近感不仅油然而生,营部中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大多时候,职场中都奉行“王不见王”的规矩。也就是说两个部门的老大最好不要见面。如果非要见面,那中间就得有一个长袖善舞,精于插科打诨,还得在两位老大面前都有面子的这样一位下属,那才能让气氛融洽。
要不然,两位光说场面话,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下属就什么也别干了!
曹有光和沈岩的下属,见杨登欢几句话就将气氛给融合了,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杨登欢一屁股坐到曹有光右侧下首,拍了拍旁边座位笑道:“大嘴,过来坐!这椅子挺软活。”
王大嘴尴尬地笑了一下,看了看钱如发等人都规规矩矩站着呢,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是站会儿吧。”
“让你坐就坐,办案子又不是谈判,都站着怎么分析案情啊!”杨登欢说话之际,看向曹有光。
曹有光干咳了一声,冲着身后的赵中海等人说道:“大家都坐!都坐下来讨论案情。”
沈岩见状,也回头吩咐钱如发等人落座,一阵拉椅子的声音,营部中几乎没有站着的人了。
杨登欢四下看了几眼,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一进门我就觉得哪点不对劲,这才发现,怎么营部里全是咱们的人,人家营长呢?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曹有光听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死者是副营长,平时主管军务。营长王德成就是一个摆设,长年待在北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