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夫人恍恍惚惚,在家癫狂了一整天。
她惨遭二嫂和妹妹的毒打,二嫂那凌厉的耳光,如狂风暴雨般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颊打得肿如馒头。
她妹妹小杜氏则是抬脚猛踢孟二夫人的肚子和胸口,那凶狠的劲头,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踹碎一般。
孟二夫人被打得口吐鲜血,那鲜血如点点红梅,在空中散落,令人触目惊心。
小珍和小珠默默看着,也不上前相劝,不知道未来怎么办才好。
她们想不明白,杜家的灾难是怎么开始。
孟老夫人在床上,听闻了娇儿自杀,二儿子杀了杜家多人,她胸口绞痛晕了过去。
她是被杜二夫人抽耳光给打醒,“子债母还,你儿子杀了我夫君和儿子,我要杀了你。”
“救命。”孟老夫人惊恐大呼。
她无比后悔,不跟着儿子,跟着媳妇和外人来到京城,病也没治好,娇儿还没了。
杜二夫人被杜管家给架走,“二夫人,她本来就活不了多久,您要杀了她,您会死罪呀。”
“他的儿子一位是武将,一位是文官,不会放过您。”
杜二夫人这才没冲老夫人下手,转身又去收拾大姑子。
孟二夫人被二嫂和妹妹打得遍体鳞伤,她晕在地上。
因这是杜府,无人管她。
半夜时分,孟二夫人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神智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想起了娇儿的自杀,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娇儿呀,娘错了,真的不该听你外祖和外祖母的话啊。”
她又想到了曾经对她疼爱有加,将她视若珍宝的夫君,不仅将她休弃,还杀了她的家人,往昔的美好已如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
“我好悔啊!”孟二夫人此时此刻无比期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如若那样,醒来后,娇儿便还好好地活着,她的夫君也依然爱她,三个儿子也会环绕在她的身边。
如此美好的生活,却被她自己亲手毁得粉碎。
她躺在地上,细细想后,眼角流出眼泪:
“全是母亲和两位嫂子在教唆我,我要不听他们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还有父亲。”
“原来,他们想的是杜家。”
“我只是他们利用的工具。”
此时,她才全想明白,可惜太晚了。
孟二夫人强撑起身,她走进屋内,跪在老夫人面前,“娘,对不起,儿媳错了。”
“老身也有错。”孟老夫人伸出手,摸着二媳妇肿胀的脸,心疼地道:“你们是一家人呀,她们怎么能这样打你。”
孟老夫人挣扎起身想下床,“媳妇,我们走吧,去城外的院子住。”
“不,娘,我不去。”
“你在这里他们会打死你。”
“娘,你这身体也活不久,不如跟我走好不好?”
“走哪去?”孟老夫人问。
“我去寻娇儿,你去见老爷。”
“不不。”孟老夫人害怕地摇头。
她试图劝说,“你听我说,老二听我的话,他会原谅你。”
“不,他不会,我知道他不会。”孟二夫人绝望地道,“他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娘,他杀了我爹娘呀,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孟二夫人捂脸绝望痛哭。
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半夜哭丧,要哭滚出去哭,这里是杜府。”杜二夫人在外面骂。
“再哭老娘来打死你们。”
小杜氏也骂,“明天老娘去衙门举报你们是定国公府的通缉犯。”
“让你们去吃牢饭,去游街,脱光了千刀万剐。”
孟二夫人止了哭,起身将老夫人扶起来,给她梳头换衣衫。
老夫人久病在床的人,哪扭得过身强力壮的二媳妇。
她除了绝望地流泪,只得听了媳妇的摆布。
孟二夫人梳头,换了一身云锦,她笑道:“二爷说,我穿这一身好看,像新娘子。”
她手上拿着灯,先在屋内点燃。
又走出去,在二嫂和妹妹的屋外点火。
杜府是用木块建成,没有一块石板,火势在六月的天,瞬间燃成了冲天大火。
孟二夫人最后将油灯摔在二嫂的门口,灯油遇火,火光冲天。
她转身回了燃着熊熊大火内室,走到婆母的床边坐下,伸出手臂搂着惊恐哭泣的老夫人,用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道:“娘,别怕,儿媳来陪你。”
天亮后,杜府烧为了平地,只有下人逃出,没有一个主人活着。
京城有府邸起火,还烧死了人,府衙派官差来查,听闻烧死的人中,有杜将军的家人。
另外还有定国公的家人。
府衙官差大惊,他们立刻上报了大理寺。
莫楠带着大理寺的官员们到了现场查看,烧成一片废墟。
杜府的下人们在角落缩成一团,他们后怕不已,自己差点葬身火海。
“你们过来。”莫楠招手。
那些下人们站起来,摇摇晃晃走过去,扑通在大理寺官员的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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