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就是这样,温差变化大,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用管我!”
暴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穿过一道房门落在门外贺云翊的耳朵里。
贺云翊愣了愣。
贺明烈也愣住了。
一直以来,贺明烈在二哥面前都是乖巧听话的。
他自知脾气差,对别人没几分耐心。
只有在二哥这里,他能收敛一分脾性,怕一不小心语气重了,伤二哥孱弱敏感的心。
可今天,他居然没能在二哥面前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贺明烈很烦躁,
与此同时(),心里十分懊悔。
都怪岑助理∵()_[((),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
他从被窝里抬起头,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沮丧地垂下脑袋:“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话的。”
贺云翊原本是有一点在意的,但看到弟弟颓丧的样子,那点在意不免被担忧冲散。
“你这样还说自己没事?”
贺明烈眉头蹙成深深的一团,默不作声。
贺云翊见状,叹了一口气。
弟弟果然长大了,开始藏自己的心事了。
他以前可是有什么秘密都和自己说。
不过……
贺云翊好似想到一种可能,眨眨眼,揶揄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为情所困了?”
“怎么可能!”贺明烈几乎是跳着脚说出这句话的,额头上也青筋暴起。
这反应有些耐人寻味。
贺云翊轻笑了声,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是真的了。”
贺明烈握拳:“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什么?”贺云翊视线轻飘飘扫他一眼,见他耳根红的厉害,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既然不是生病,也不像是因为前段时间被大哥没收跑车,断掉零花钱的惩罚,我想不出除了为情所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反正都不是就是了!”贺明烈推起二哥的轮椅,把他往门外推,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贺云翊被这样推出门外,也不恼,反而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送走二哥。
贺明烈重新关上卧室的门。
屋子里瞬时陷入安静。
他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贺明烈注意到这一点,抬脚踢向房间里的拳击沙袋上,手不戴拳套就这样重重砸上去,试图以此平复躁动的心。
却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的耳边不断飘荡着二哥刚才说的那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为情所困”的话。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怎么会喜欢岑助理!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贺明烈一拳又一拳击打着沙袋,每一拳都下了最狠的力道,直到指背擦出血痕,浑身汗水淋淋。
他到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晚饭也不吃,直接去了学校。
至少这段时间。
他不想在这张发过绮梦的床上睡觉。
对于这一切以及贺家两兄弟的心思,岑霁一无所知。
这几天,大概公司的员工们捕捉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腔八卦热血过后,见贺总每天还是枯燥单调地工作、工作,办公室和一切行程也非常透明,丝毫不见那位“小情人”的身影。
更别提还有岑助理时时刻刻跟在贺总身边。
岑助理一直都值得大家信赖,那样一个明润清澈的人,说话向来不
() 会遮遮掩掩。
岑助理说都是谣言,不过是大佬们之间的调侃。
大家于是也反应过来。
就说像贺总这样冷情冷性,禁欲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轻易拿下。
一群人热头过后,就不怎么再议论这件事。
奶茶拼车群和摸鱼群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岑霁见群里没有了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大尺度言论,也把屏蔽的群消息重新打开。
就是每次面对贺总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轻微的尴尬。
周末,贺崇凛果然没有食言,去赴方总的约。
因为加到了日程表上,岑霁没有太大的意外——贺总向来都是守约的人。
别的不好说,但只要是定下的行程,他从来都不会迟到一秒。
就是没想到贺总会带自己过去。
连续几个周末,岑霁一次班也没有加过,难得享受到完完整整的双休假期。
就连上周五要谈那么重要的生意,贺总都放自己去参加部门聚餐。
算了,上周五晚……
还是不提为好。
岑霁努力把那个晚上的记忆从脑海里甩开,清早把车开去贺宅载贺总去海边。
清凉的海风掀动着浅浅的波浪,在海面上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痕。
蔚蓝的天幕下,一艘目测有百米长的巨大豪华私人游艇赫然矗立在眼前,看见上去相当壮观。
方总早早过来迎接,不仅仅因为贺总难得赏面赴约,其实他就是想知道贺崇凛今天会不会带那个藏得紧紧的小情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