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西西里圣徒》(3 / 4)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中Sivnora,还是对他抱有最大的偏见了。”

“那当然是看重啦!我没多少时间了,哪有功夫对他有偏见。”

敲了敲门,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在阿诺德推开门,迎向红发青年转来视线的瞬间,无法控制的糟糕情绪席卷了整个家族。

溢出的情绪只出现了一瞬,Giotto捂住了玛蒂诺的双眼。

用来休息的房间不算大,门口到沙发满打满算也就五步的距离。

沙发上乱糟糟的,毕竟Giotto从12岁就认识了10岁的玛蒂诺,关系不可谓不好,他们在私下说着说着就开始掐架的次数也不少。

就算没人拉着,Giotto也知道分寸,他可不想在玩笑之后被两个人一起用死亡视线盯着。

只从这点看,玛蒂诺算不上异常。

“Giotto?”玛蒂诺声音里带着疑惑,“谁来了?”

Giotto说:“阿诺德。”

阿诺德听见玛蒂诺嘀咕着:“阿诺德是谁?”

Giotto给不出回答,他依旧捂着玛蒂诺的眼睛,不敢放下一刻。

“你让他习惯在你面前袒露心情,这不是什么坏事,但阿诺德……”Giotto苦笑,“他不记得了。”

其实情绪和记忆之间是只有一条模糊的界限。

记忆会改变心情,心情会加深记忆,当把两者划分开,居然也能做到泾渭分明。

如果一个人被纵容成了习惯,

() 只是看着陌生的脸都会作出反应,哪怕他本人不想。

阿诺德把带来的部分信件全部放在桌上,风从小窗刮进来,厚实的信封就和男人一样,在自己的位置分纹不动。

“我在外面等你,Giotto。”阿诺德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Giotto对上好友蓝色的眼,他沉默了很久。正如之前所说过的,他不能告诉阿诺德原因,那是对着真正的神明发誓要承受的命运。

没有缘由的结论也因此显得荒谬。

“他会逐渐忘记很多事……我们起初以为是随机的,或者说按照时间线倒退回去。我们有很多猜测,但没想到是这样……”

“「没多少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阿诺德点头,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所以你现在知道他忘记事情的顺序了?”

Giotto哑着嗓子:“他会先忘记……最不想忘记的事……或是人。”

“那你就不该告诉他。”

阿诺德的动作迅猛敏捷又突兀,把Giotto推到墙上,动静大到走廊远处的人一抖,肌肉绷紧的手肘扼住他的喉咙,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愠怒。

“那你就不该告诉他我爱他,你拿什么起誓?你的超直感?你做了些什么,「上帝之子」?”

Giotto依旧给不出回复。

“阿诺德先生?”

玛蒂诺的声音小小的,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没有推开那扇门,只是站在门后,语速有些急切,“您还有别的信吗?”

很陌生的口吻。

阿诺德瞬间失去了力气,对Giotto威胁性十足的举措也变得像是靠着他才能站稳。

“有。”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勉强的平静,“你给我写了五年的信,所以还有很多,在……家里。”

“那您等等我!”

不一会儿L,玛蒂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拆开的信。

他用之前阿诺德送他的颈环捂住了眼,颈环够长,不用系扣,直接打个结,足够把光线全部挡住。

“诶,人在哪儿L呢?”

阿诺德深呼吸几次,走过去摊开手。

玛蒂诺在触碰到掌心的时候后缩了缩,接着才虚虚握住,很有礼貌,在尽量避免更多的皮肤接触:“我想去看看其他的信,可以吗?”

“可以。”

“谢谢您。”

“嗯。”

回去之后,玛蒂诺把装着信的箱子搬去了卧室,然后关上门。

晚会儿L,他在卧室问:“您在吗,先生?”

“在。”

他们隔着一扇门交流起来。

“抱歉,我不记得了。”玛蒂诺说,“在我的记忆里,我是被前去列车巡视的卫兵发现,误当成玛蒂娜·埃斯波西托送去了教皇国……是高利十六世教了我意大利语。”

“你还会德语。”

“嗯,我自学的嘛。”

“为什么想学德语?”

“不知道诶。我看床头有一本歌德的诗集……搞不好我是因为想看懂?”

“你床头还有一本古希腊语的《荷马史诗》。”

“完全看不懂,不过书很旧了,书签也只卡在前面几页,我放弃了吧。”

阿诺德闭上眼,抵住额头。

门里也很久没声音,半晌后——

“我不知道。他们都说我们关系亲密,如果全世界我只能相信一个人,那一定是您。

“我起初不相信,但是看到了信。我是会记下很多事情,但是连续五年寄给一个不回信的人也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