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猛然一惊。
神色带着惊疑的看着赵定。
这位燕王爷此前一直不温不火,自从进入这南斗巷内,也是和和气气,可如今却......
在场之中,不少人都是脸色微变,但更多的人目光却是下意识的看着周善。
“周尚书,你觉得本王如此处置如何?”
赵定笑着看着周善问道。
看向这位大乾士族之首。
“燕王爷如此做,自然有燕王爷的打算,下官只是奉命前来陪同燕王爷监考,此事当由燕王爷,全权做主。”
周善笑着回道。
“好!”
赵定大笑一声。
对于周善这种老狐狸,他也不打算一次两次就能直接让其狗急跳墙。
反正人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那老头子也是真的恶心人,明知道自己要做这事,结果还把周善给派过来了。
这是逼着他挥刀自宫?
还是觉得周善有利用的价值,故而逼着其做切割?
当然赵崇远怎么想,赵定并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件事要办的漂亮,办的妥当,办的让人心寒。
如此才能彻底断绝之后的余毒。
至于后续的事情如何?
那就是他老子赵崇远的事情了。
他不信,赵崇远若是没有把握,还能把这事交给他?
“田大人,请吧。”
赵定抬起头望向一旁已经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户部郎官田齐。
这田齐也是倒霉。
他一个小小户部五品郎官。
如何能牵扯进去这么大的事情里面。
而且以他混迹官场多年的经验和眼光,他自然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而且是非常不简单。
搞不好就是皇权和士权的一次征伐。
虽为士族,但不过就是下三门罢了,家中早已没落多年,好几代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吏部的五品郎官。
如何能牵扯进去这么大的事情里面。
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但即便是知道此事,田齐却也是心底有苦说不出。
说到底。
他不过就是这场权利之争的棋子罢了,看得清楚局势,抱得住好的大腿,那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而眼下,这位大乾皇室之中如日中天的燕王爷。
应该就是他的大腿。
想到这里,田齐赶紧对着赵定恭敬一拜:“微臣领命。”
“张三,你去跟着田大人。”
赵定微微点头,望向一旁的张三开口道。
“是,王爷。”
张三咧嘴一笑,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来应天这段时间,整天待在赵定,他都闲出鸟了,都快忘记他张三幽州活阎王的称号了。
也不知道那些细皮嫩肉的士族子弟经不经的起,他折腾。
别弄两下就尿了。
那就没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诸位大人在此等候了。”
看着张三和田齐一同出去。
赵定扭头望着众人拱手一礼,随即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赵定离去的背影,以及听着那夫子庙内慌乱的嘈杂声,还有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名名内府司的探子鱼贯而入的身影。
大厅内。
那些负责此次监考的十六名吏部官员都慌了。
一个个眼神急切的望向周善。
其中一人更是快步的走上前,拉着周善的袖子:“尚书大人,你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好的科试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周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前者。
乃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此人虽为吏部任职,但因为家世一般,再加上不善于经营,故而一直都被边缘化。
不过好在也因为这边缘化,这一次倒是救了此人一命。
周善没说话,摇了摇头,反而望向这老者身旁的一名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汪僖,有些事,你该给我说说了。”
此话一出。
那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顿时身形一颤,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哭喊着跪行上前,抓着周善的衣袖,哭喊道:“姑父,你要救救我,你要救救我啊。”
这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吏部官员,大乾士族后起之秀,此刻早已面色苍白,唇如金纸。
“你真的敢了?”
周善神色微寒,眼神冷冽的看着这名喊他姑父的年轻吏部主事。
“我....”
汪僖结结巴巴,张了张嘴,但一时之间到嘴的话,又最终化为了噎巴。
最终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
“混账东西。”
周善勃然大怒,抬起脚就是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
汪僖的身形骤然倒向后方,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大厅的房柱之上,
整个人都有些软了下来。
但回过神来之后,又立马哭喊着爬上前,抱着周善的大腿:“姑父,你看在我姑姑多年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