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头。
「安法寺?」
一位上了年纪的僧人走上前,朝刘桃子行礼,「贫僧安智,拜见刘将军。」
刘桃子审视着他,又看向了姚雄,「搜出了什麽?」
「甲胄,军械」
「说实话。」
「什麽都没有搜到,这帮妖僧藏得很深,那寺庙很是破旧,还说什麽治病不收钱,分明就是惑乱人心,不知藏着什麽勾当,兄长,我们这一路上,可曾见过什麽好的和尚,和尚不都是谋财害命的吗?!指不定他们将钱财藏在了什麽地方,兄长,我再去」
刘桃子缓缓看向他,那凌厉的眼神分外吓人,姚雄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了。
那老和尚朝着刘桃子行了礼,说道:「将军,吾等皆是修行之人,修的是苦禅,不曾收取什麽钱财,更不曾谋财害命,也不会与周人有勾结.」
刘大头也急忙说道:「将军,确实是这样啊,安法寺的这些大师们,不收钱财,自己耕作,若是不够吃了,就上街要饭,且只要很少,他们还为人看病,从不收钱,有活不下去的人上门,他们还会施救.」
刘桃子看向那老和尚,「苦行僧?修的是什麽?」
「修的是拯救天下百姓。」
「我不知道你们这麽做有什麽用不过,至少有这个想法,你们回去吧。」
「多谢将军!!」
那几个僧人纷纷行礼,老和尚迟疑了下,又说道:「将军,贫僧本不该多说,只是您多造杀」
「回去吧。」
刘桃子再次开口,打断了对方。
那老和尚长叹了一声,朝着刘桃子行了礼,领着弟子们低头离开了此处。
刘桃子又看向了刘大头,「你们也是,尽快回去。」
姚雄大惊失色,他指向远处那怀朔兵里的一个,「兄长,便是那人,先对我们动手,他们便是有理由,也算是违抗您的军令,岂能就这麽放过??」
刘桃子顺着他所指的,看向了那人。
那是个戴着面具的人,比起其馀怀朔兵,明显要矮小了一点点,刘桃子看着那人,却皱了皱眉头。
刘大头赶忙挡在了那人的面前,「将军,都是我下的命令,您若是要责罚,便罚我吧.」
刘桃子开口说道:「你与他留下来,其馀人可以走了。」
刘大头还想说些什麽,却只是无奈的低下头来。
刘桃子看向了一旁的姚雄,姚雄此刻得意洋洋,似是在说,看我兄长如何处置你们!
「还有你去领十军棍。」
「啊?」
姚雄一愣,随即赶忙行礼,「唯」
姚雄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此处,屋内,就只剩下了这三人。
刘桃子缓缓走到了那面具骑士的面前,面具骑士格外不安,不知所措,刘大头再次走来,「将军,他并非是有意,大师曾救治他的阿爷,对他有大恩德,请您饶恕,请您饶恕。」
「你叫什麽名字?」
「燕黑靼。」
那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听起来怪异。
「取掉你的面具。」
那人一顿,迟疑了下,缓缓取下了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个英武女子的脸,她肃穆的看向刘桃子,行了军礼,「燕娘,拜见将军。」
刘桃子看向了刘大头,似是要他给个交代。
刘大头纠结的说道:「将军,您勿要误会,这并非是吃空饷.燕娘的阿爷,是很有本事的,可惜,后来受了重伤,若不是大师搭救,只怕早已没了性命,她几个兄长先后战死,只剩下她一个.这次的军书上,有她阿爷的名字,我劝过她,可她对她阿爷孝顺,非要代替他领命,将军,我知错矣,且宽恕了她一次吧」
刘桃子错愕了下,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子。
「嗯,军书上除了她阿爷的名,妥善安置。」
听到这句话,燕娘连忙行礼,「将军!!我家里尚且还有诸多苍头要养活,若出了军书,我家便不再是军户,请将军允许我代替片刻,让我阿爷收养个孩子,再让他来顶替,在前朝的时候,军户之家,也常有女子顶替的,何况,我自幼练习骑射,学习兵法,会用马槊,并不弱与人!」
「请将军允许!!我绝不辜负将军厚望!!」
刘大头迟疑了片刻,也开口说道:「燕娘着实不弱,先前讨伐突厥人的时候,她在我部下射杀最多,军功第一」
刘桃子看着她,「面具戴上,跟我来。」
刘桃子带着两个人走出了别院,就这麽一路走到了西大校场,还有不少甲士正在此处操练。
刘桃子停在了门口,朝着远处的寇流招了招手,寇流赶忙来到了此处,气喘吁吁。
「弓给他。」
寇流一愣,取下了大弓,递给了面前的面具骑士。
刘桃子指着远处的草人,「射其首。」
寇流瞪圆了双眼,那草人距离此处只怕是有八十馀步,这如何射中其首??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嗖,嗖,嗖」的三声破空。
寇流惊愕的发现,远处的草人头颅上挂着箭矢。
而一旁的面具骑士,则是保持着标准的射击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