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锣鼓喧嚣中,张麟把宁定公主领进了府上,直奔张家祠堂去,对着那里历代先祖的牌位吿祭了一番。
祠堂内外,站满了张家的族人,都是在京城有头有脸、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然,这个举足轻重相比较于朱明皇室就相形见绌了。
所以,此时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个都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那表情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了。
梁国公府张家,在开始的两代人倒也辉煌过一阵子,此后几百年也是不温不火,在不断涌出新贵的勋贵集团中并不显眼。
也就是张景泰强势崛起,将他们张家拉到了一个未曾有过的辉煌。
如今张景泰飞升而去,留下的两个子嗣所幸没有堕了他的威风,依旧是张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一个中规中矩,承袭了梁国公的爵位,倒也撑起了这偌大的张家。
另外一个就更让人满意了,简在帝心、深受皇帝看重、大明第一武夫、大明第一异姓王...
和这些名头相比较起来,娶了这位天才绝艳的宁定公主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大哥张武站在最中间,眉开眼笑,看向张麟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老父亲终于见到儿子成家立业一般。
老二年岁差他个几岁,从小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打转,这小子鬼点子多人又机灵。
闯祸向来都是张麟出主意,张武仗着修为动手。
父亲张景泰也不经常在府上,母亲对两个儿子向来宠溺,从不约束,和放养式成长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张麟也是张武一手带大的,起码在张武的视角是如此。
二叔张景民一张胖脸笑成了菊花模样,站在他脚边的张诗柳睁大眼睛,踮起脚尖往里头张望,眼中满是好奇的光芒。
谒祠堂结束之后,新人又在众人的簇拥下转战正厅,进行拜堂仪式。
张麟穿着蟒袍、头戴乌纱帽、脚蹬朝靴。
宁定则头戴凤冠,凤冠装饰华丽,缀有各种珠宝、翠羽,身着霞帔,霞帔上绣有精美的图案,颜色鲜艳夺目。
两人走在一块,真似一对璧人,惹得观礼的来宾艳羡不已。
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礼部的官员在侧主持,高堂上的主位空荡荡的,虽然张景泰夫妇飞升上界了,但也不是轻易能够替代的。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等这拜堂的流程结束,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
礼部主持的官员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了,只觉得口干舌燥,现在能狂饮一江水。
可别小瞧这区区的拜堂仪式。
其中礼制繁琐,各种细节甚至规定了男左女右的站位,还有三跪九叩之礼、夫妻对拜的姿势等等。
一套流程走下来,寻常没有修行过的人能当场累瘫。
接下来的步骤叫做合卺,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新人在婚房内共饮交杯酒。
张麟和宁定公主在众人的注目下,执手进入了婚房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摆放在房中间雕龙画凤的酒案,酒案上摆放两个酒盏、两个卺,还有旁边的馔案等。
馔案上摆放着各种熟食瓜果,大红蜡烛正燃烧着熊熊烈焰。
酒案的旁边,站着一个模样乖巧的婢女。
她同样也是礼仪的一部分,被称作执事者。
执事者的作用就是为驸马和公主斟酒、进馔。
公主和驸马按照仪式饮酒、吃食物,象征着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共同生活。
再一个,便是在房事上教导公主,以及为主子分担压力。
一般由公主府上的婢女亲信担任,也就是所谓的通房丫鬟,是女方的陪嫁。
“公主,驸马爷,奴婢要斟酒了。”
执事者屈膝一礼,忐忑的心中带着一丝的雀跃,拿着玉壶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驸马爷是大明第一异姓王,修为高绝,面貌英俊,不知道多少官宦人家的小姐想要嫁给他。
自己虽然只是一个通房丫鬟,但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先出去吧。”
等酒杯斟满后,张麟开口将人斥退,虽然在万恶的封建社会甚至于还有通房丫鬟这种物什存在。
但是在和妻子你侬我侬,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双眼睛盯着,张麟还是感觉非常不习惯。
“是。”
执事者应答一声,而后便退步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张麟掀开宁定公主的红盖头,红烛的焰光照彻在如玉的肌肤上,美得不可方物。
就这么盯了许久,宁定终于是藏不住心底的娇羞,呢喃了一声:“不是说喝交杯酒吗?”
“我想先吃你。”
话一出口,张麟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低头,迎上了那一抹红润娇羞,深情一吻。
唇瓣相交,舌头纠缠,香甜的气息在口腔内弥漫。
两人闭上眼,呼吸逐渐急促,都沉浸在了这一吻的深情之中。
良久,宁定嘤咛一声,两人分开,眼中尽是迷离之色。
宁定公主羊脂玉一般的肌肤染上两抹酡红,眼中仿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