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江云作衲衣,静邀山月作禅室,打算在这里皓首穷经,终老林泉了。”
张柬之以钦佩的口吻道:“大师身居僻静处,心在禅门中,静心潜修,矢志不渝,实是可敬、可敬。”
一定禅师摆了摆手:“善哉!善哉!施主对贫僧不必称赞。施主这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张柬之探过身子:“人言道佛学博大精深,我想前来听听大师讲述禅修悟道之体会。”
一定禅师捋了捋下巴的短须,征询道:“不知施主想听贫僧阐述《华严经》宗旨,还是要我解释《愣伽经》教义呢?”
张柬之脸色淡然,对此并无兴趣:“大师你日夜诵读那些经书,废寝忘食,相信早已洞悉里面的玄机。但我等山野之人,怎晓经文的那些深奥教诣呢?”
“这……”一定禅师紧锁眉头,沉思片刻,“那么,贫僧向你诵读《金刚经》全文,怎么样?”
张柬之摇了摇头:“你向我诵读《金刚经》全文,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况且那些经文,有许多深奥的文字,有许多烦琐的章节,若从书本的文字来解释经义,论道修禅,我看天露山方圆百里的黎民信众,能真正听懂者百中无一。”
一定禅师眼睛流泻出不惑之光:“贫僧要诵读这种经典你说不行,要阐述那种经文你也说听不懂。那么你究竟要我讲解哪一种经呢?施主是想?”
张柬之提高了声音:“大师,这次我进岱山寺,是想听你以武论道。”
佛门中谈经论道,自然离不开引经据典,由此再作化外。如今,对方一开口就出了这个难题,可叫藏在深山小寺读经修行的一定禅师感到万分为难,牙齿相碰,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这……”
张柬之见一定禅师张嘴结舌,紧张得额角沁出了汗水,把手一摆,给他一个下来的台阶:“既然这命题难答,那就算了。刚才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