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
除了年画,还能有谁有这个胆?这耍无赖的本事也就她极会用,而且用得极巧妙。
他的心似一只小鼓“砰砰砰”无头无绪的乱跳,长那么大,至今为帝了,从来没有这般的忐忑,既惊且怕,他不知自己在怕什么?
怕眼前之人不是真正的年画吗?
怕年画不是女子?
还是怕自己终无法护得住她?
心又似塞了棉絮,理不清,抚不顺。
年画垂眸眼底闪了极细暖意,从这一掌,她便听出了些东西,她需要的东西,亦是令她有所恃的东西。
人世间,没有白得的东西,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为了小华,亦为自己,在需要付出代价时,她又怎能再惺惺作态呢。
伏身,道:“颜儿先谢过皇上。”
眼底星光微掠,极柔的笼进心底,抿唇道:“朕只帮想帮之人,你抬起头来说话。”
年画纤指暗捏一下衣角,微呼气,抬头,丹唇微启,“微臣遵旨。”她用的是“年左相”的声音。
剪水深瞳,一经带水,清澈如山泉,清清冽冽,淡淡直视着景帝。
景帝神情僵滞,脊背一挺,猛的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带得那书案上奏折“劈啪”落地。
站在她面前,心头巨浪翻滚,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年画长睫微颤,淡淡半阖,换回女声道:“皇上,颜儿有罪,求皇上……恕罪!”
景帝看脚边之人,绰约淡雅的轻绢纹裳,轻拢的乌发,隽秀如一朵娉婷清兰,淡然却偏偏摄人心魂。
他深深吸了气,心跳几乎至嗓子眼上,一拍又一拍,极沉又极欢快,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控制自己,伫立不动,沉声道:“说,都告诉朕。”
他想知道,知道她的一切。
“颜儿本名亦叫颜儿,与现在狱中的‘年左相’实为双生姐弟,他叫小华。”她不能认了自己姓殷,这一点一定得守住。
“你入朝为官,实为什么?这般调换身份,又为的什么?”景帝的思绪渐渐清明,淡声质问。
“入朝为官乃是颜儿的抱负,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并无他。皇上亦知,颜儿多年来,为官为人,并未自己私谋任何东西。今次与小华调换身份,实为迫不得已,颜儿……为官步步谨慎,却缕陷险境,颜儿想证实自己的清白,只能靠自己,若不然怎会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在牢中待着?颜儿求皇上恕罪,求皇上给机会让颜儿查清偷那……宫女一事,求皇上恕过小华。”
末了,只感心底一阵心酸,狠狠的吸气才将那不该有的酸楚抑回心底。
“华乐师便是小华?”
“是。”
“你二人经常互换身份?”景帝这才想起,有时的“年画”是不太一样。
“偶尔,只是在需要时才换,颜儿知道朝堂上马虎不得,小华是个单纯之人,不适合为官,颜儿亦不想他涉险,互换身份的次数不多。”
“也就是说,你的身份靠的是他为你遮掩?”
“是的,如有人怀疑颜儿的身份,便换了小华,怀疑自然能打消。”
景帝轻轻抚了额,哑然失笑,此女子心计如此的高,多年来,竟让她在宫中在朝堂上穿梭游刃有余,当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她能为官,亦真是靠的能力,他能怪她什么?
而且,她在他心中……扎了根,他舍得怪她什么?
“你这般做,可有想过后果?欺君之罪小么?”
年画淡眉微拧,“颜儿深知后果,可决定了的事便不后悔,虽有欺瞒,但颜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