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红衣一行人停车投宿,夏浅枝是被红衣从马车里抱出来的。她紧紧闭着眼睛装睡, 把头扎进他胸膛里, 企图挡住自己被吻肿了的嘴唇。
归一教的弟子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副教主把据说是他婢女的姑娘抱下马车, 一路走进客栈里, 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刚刚,副教主是不是笑了?”
“不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活阎王怎么可能会笑。”
“有道理,那我也看错了。”
红衣耳力极佳,自然听到弟子们的议论,不过夏浅枝可听不见,她固执的闭着眼,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她的窘迫。
“别藏了, 没人看你。”红衣把她放到一张椅子上之后在她对面坐下,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她依旧透着淡淡粉色的脸颊与嫣红的嘴唇, “你再不睁眼, 我又要吻你了。”
夏浅枝立刻睁开眼, 狠狠瞪他。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这些欺负人的东西, 嘴唇好疼……她下意识的想舔一下,又想起刚刚被他吻过, 她全身都是他的味道。
“我要喝水。”夏浅枝气哼哼的提要求。
红衣给她倒了一杯温茶,她一口气喝了, 又道:“你出去, 我累了, 要休息。”
红衣盯着她不断开合的粉唇贝齿,根本移不开视线。明明已经由着自己的意思把她的嘴唇都亲肿了,怎么现在又想亲她了……莫非她唇上沾了古纥的一种奇花,令人食而成瘾,为之痴狂吗?
夏浅枝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之后,抬手捂住自己仍在发烫的嘴唇,警惕的盯着他:“你又要干什么。”
她的动作成功的转移了红衣的视线,他摸摸下巴,心里想道:她的手也很好看,小而纤细,骨肉匀称,如果能把她那些细白的手指挨个放入唇中吮吸轻咬,那种滋味,大约也不会太差。
毕竟她总是在给他惊喜。
过于露骨和放肆的目光激起了夏浅枝强烈的危机意识,她把红衣从椅子里拽起来,拼命推到了门外:“很晚了副教主早点休息慢走不送了。”
红衣背身站在她门口,砸了砸嘴巴。她的声音也好听,咬字轻软,勾得人心里痒痒。
这一夜,夏浅枝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被一只巨大的猎豹抓住困在掌中,它既不吃她也不肯放了她,就一直一直盯着她看,她的心越跳越快,她简直怀疑自己要被活活吓死的时候,她醒了。
夏浅枝心有余悸的睁开眼,正想下床点个蜡烛放在床头缓一缓,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她真的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从身体上方传来,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在她肩头,让她重新躺回床上,“你要什么?我去拿。”
拿什么拿,夏浅枝出离的愤怒了,抓起床头的玉枕丢了过去。红衣反手接住她丢过来的东西,拿着烛台回到床边:“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
他本来想说梦都是假的,又想起自己在上半夜做的那个美梦,深深觉得他的梦还是实现了比较好,遂临时改口道:“我留在这儿守夜,你睡吧。”
至于他自己的做的那个梦,是万万不能对她说的。
他还真敢说,她做噩梦都是谁害的啊!夏浅枝咬牙,想要开口训斥的同时发现他又在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了……她飞快的倒头躺下,翻过身背对着他,气道:“你不好好休息,当心到大夏之后打不过人家百里泽。”
红衣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绯红,轻轻笑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我已想好对策,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