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最终被流民吃的一干二净,尽管其中还掺杂着不少鲜血。
看着一个个愁容满面的流民,宋熙无奈的摇摇头。
他只是一个炼气修士,能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左家村已经是万幸。
至于其他人……只能各安天命。
次日清晨,高耸的护村围墙上,宋熙和左寡妇并排而立,看着一批批离开的流民。
“昨晚的事情,你有什么感受?”
宋熙瞥了眼有些拘束的左寡妇,神色平静。
“我,我不应该同情他们,不应该放他们进来。对不起……”
“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左家村的其他村民,不是我。冬梅,同情怜悯是需要的,但前提是你能保护自己。要是昨天我不出手,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样?是会抢夺粮食然后鸠占鹊巢,还是和和气气的坐下说话?”
人是贪婪的。
当你给他一块饼的时候,他会感恩。
但当你每天都给他饼的时候,他就会渐渐觉得理所当然。
直到一日,你不给他饼了,他甚至会记恨在心。
宋熙很清楚这些,他也希望左寡妇可以借此成长。
村子里的流民已经全部离开。
在这个寒冬,他们势必会有很多人冻死饿死,但这些都不需要宋熙操心。
今年的春节,左家村过的格外热闹。
与大秦其他地方的水深火热不同,现在的左家村可以说是一处世外桃源。
因为每家每户都少了男人,宋熙干脆就将所有人聚集到了粮仓,进行了一场晚会。
左家村村晚的舞台上,宋熙也献丑进行了一场“魔术”表演。
宋熙没学过魔术,不过打着魔术的幌子施展法术效果也是一样的。
作为村长,新年的压岁钱也是必不可少,每一个孩子都换上新衣,从宋熙那里领到了大大的红包。
这个年,尽管没有了左青天和杨老五的陪伴,宋熙却过的不算孤单。
年关已过,转眼间已经是冬去春来。
因为米面已经储存足够,宋熙仅仅安排村民在村子的农田里种植了一些蔬菜。
这一日,宋熙正在院中酿造悟心酿,突然一阵叫喊声在外面响起。
“村长,村长,村子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见你。”
一个姑娘急急忙忙的冲进院子。
片刻之后,当宋熙登上村子的围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黑压压的军队。
军队队列森严,旌旗招展,上书大楚,其中一位将领胯下白马,身后高悬一个季字。
“城上之人可是此地村长?”
将领看到宋熙,出声询问。
“我是宋熙,此地的村长,你是何人?”
宋熙双眼一眯,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在下大楚上将军项羽麾下大将季布,听闻左家村村长粮草颇多,特来借粮。”
季布坐于马上,微微抱拳。
“我一个偏僻小村,何来粮草,将军怕是打探错了。”
宋熙眉头紧锁,脸色很是阴沉。
“来人,请孙先生。”
很快,一个穿着文士儒袍的中年走到队前,对着季布躬身行礼。
“孙先生,是你说这左家村存粮颇多的吧,怎么如今人家不承认啊?”
“将军明察,这左家村确实粮草充足,活猪活鸡更是不下数百,小人几月前曾经在其中小住半月,所说不虚。”
中年恭敬回答,但侧身看向宋熙的眼中却带着一抹阴毒。
小子,逼着我吃鲜血白粥,还让我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忍饥挨饿,这下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