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制作方法不便保密,谢杏儿也不敢像其他吃食一样随便交给食肆的人来做,既如此便只能自家人做了。
但宋霖日日在衙门当差,宋家爹娘又有面馆要看顾,便只能趁着面馆没人的时候帮帮忙搭把手了。
因此临江食肆里的鱼丸、鱼豆腐,都是出自谢杏儿的手。
虽谢杏儿做惯了灶上的活,但也架不住这这剁肉和捶打肉糊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
谢杏儿甩了甩近来很是酸痛的胳膊,都想着要不把鱼丸鱼豆腐的做法告诉大家得了。
只要有人能沉心钻研,哪怕不能做到完全一样,也早晚会琢磨出正确的做法。
谢杏儿一边想着该不该继续保密,一边两手不停歇的剁着肉,眼看着鱼肉剁得差不多了。
谢杏儿回过神一想,等晚间问问宋霖拿主意吧。
实话说…
她琢磨了半个多月的法子就这么公之于众,她还真没那么大度。
可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她自己做又太劳累了。
谢杏儿甩了甩头不想这个了,照常把剁好的鱼肉往石臼里倒。
抬头时猛然一阵眩目,谢杏儿当即感觉眼前一黑,正端着木盆的手也卸了力。
在昏迷前她只听到了木盆落在地上的磕碰声,还有一旁公婆惊惧的大喊。
“杏儿!”
“你快扶她进屋!我去找大夫!”
***
屋内。
宋家爹娘都围在床边,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大夫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正在把脉,宋霖则双眉紧蹙神色认真的看着大夫的动作。
他握成拳的双手有些微微发颤,生怕从大夫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正在他等得心慌,张嘴想发问时,却见那大夫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收回手。
那大夫抚了抚自己垂至前胸的已经泛着花白的胡子,嘴里恭喜道:“这位娘子是有喜了,看脉象已经两月有余了……”
说着他顿了顿,宋家爹娘脸上绽开的笑也跟着僵硬,接着又听大夫蹙眉叮嘱道:
“不过这娘子近来过于劳累,一时伤了心神,若不好好养着,只怕会伤及腹中胎儿……”
宋霖娘听了大夫的话,骤然知道儿媳有孕的开心当即变成了担忧,近来儿媳的劳累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连忙回答:“那可需开些药?劳烦大夫帮着再看看!”
大夫却摇摇头回答:“我观你们一家人都身体康泰,这位娘子底子也将养得不错。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如今是双身子,即便是安胎药也该尽量少喝为宜……
她今日突然昏厥也只是近来过于劳累所致,只需休息好即可,无需拿药。”
大夫的话很诚恳也很有用,宋霖娘听了连连道好,又多问了大夫几句,接着就和宋霖爹一起送大夫出门了。
这大夫是城西这片最好的医馆里的座堂大夫,医术好且上了年纪,寻常便只在医馆看病。
先前宋霖爹去医馆的路上正好撞见宋霖,刚说了谢杏儿晕倒了,宋霖听了这话心里一颤,来不及细想就脚步一转奔向了医馆。
宋霖说明了情况,又道了一声得罪了,就扛着老大夫回家了。
宋霖娘先前看到宋霖扛着人家老大夫回来也吓了一跳,可眼下更重要的是还晕着的儿媳妇。
只能满怀歉疚的对老大夫道了歉,又劳烦他帮着看看。
因此大夫离开时,宋霖娘想着宋霖先前极为失礼的行为,再加上儿媳有孕大喜事,虽然大夫没开药,但宋霖娘还是干脆利落的掏了一两银子的诊脉银。
一边又说着抱歉的话,又请求大夫收下。
老大夫见他们心诚,也没再过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