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肖医生,这药钱怎么算?”
赵落矜喝完药,突然想到了自己看病还没给钱,视线直直地朝肖衡看去。
“送你来的那位少年给过了。”
听到问话,肖衡立刻回她。
他心里已经美滋滋地在想着等会儿他要去采什么草药了,顺便去殷老头跟前好好耀武扬威一番,看他还敢不敢丢他出百草园。
给过了.....
她鼓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他可真是个雷锋啊,做完好事轻飘飘就走人了,赵落矜在心里给他安了个大善人的好名头。
若是肖衡有读心术的话,他一定嗤之以鼻。
那位哪里是什么大善人,阎王还差不多,他心里怕得要死。
“他给了多少?”
赵落矜不是喜欢平白受人恩惠的人,这人情她没想好怎么还,但物质的东西她必须给人还回去。
知恩图报,这是赵丰谕教给她的。
肖衡心里犯着难,这要他怎么回。
他总不能说,那位爷许了他百草园草药任意拾取吧。
这不就暴露了那位爷大有来头,他可不想到阎王殿做客。
“额,他给了五百二十,看病钱加上草药钱一起。”
肖衡转动着狡黠的眼珠,憋着一股坏笑。
五百二十?
赵落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虽然住宿、草药费、煎草药林林总总加一块儿好像也对得住这个价。
但是看个发烧这么贵,她有些心疼自己的腰包。
虽然身体比所谓的金钱重要,而且她小金库不差钱,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疼。
弥漫的大雾渐渐散去,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
太阳从山间升起,吹起新一天的号角。
八点半要集合,再不走来不及了。
赵落矜记下肖衡告诉她的这个数字,然后冲他挥了挥手:“肖医生,再见。”
肖衡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果然和阎王说得不错,他们俩不是一起的。
可怜他当月老的心,一天送走了两个有缘人,走的还是分岔路。
他不管。
反正他已经在心里给他俩牵了红线了。
必须是真的,不然他就是假的。
赵落矜方向感很好,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凭着地势和方位,她很快找到原来的路返回夏令营。
经过归云百汇的时候,她不自觉往上面的天台望了一眼。
又想起了那个少年,凛如霜雪,冷淡疏离。
她记得。
他叫陆景州。
景色的景,扬州的州。
应该是不会再见到他了,赵落矜想。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在她没有察觉的地方,有什么突然凹陷下去,像海岛一样重重下沉,隐没于海平线。
遥遥地,她耳朵传来响亮的喇叭声:“集合了,所有人到操场集合。”
还是集合要紧。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
等到赵落矜穿过一栋栋楼来到操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集合完毕。
她只好半蹲着身子,在环绕着操场周围的树丛左顾右盼,不时竖起半个脑袋打探着情况,试图寻找机会。
可问题是,所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她一时之间找不到他们班的人啊!
但问题又来了,她不想被行注目礼啊!
算了,她决定将希望寄托在宋凝蓁身上。
相信点名蓁爷会替她兜圆的,她先去找个地方坐着,再见机行事。
却不想,在准备偷溜离开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