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嘈杂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外间为何那般吵闹?”
全福看了一眼,立刻往外走:“贵妃娘娘?”
棠沅颔首:“正是我。”
全福左右看了看,小心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棠沅指着棠昭:“为了她,有些事情要与皇上说。”
全福有些为难:“按理说,奴才该现在就去通报一声,但是……”
棠沅不蠢,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全福的意思。
“无妨,我等皇上那边结束。”
这话出来,全福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勉强。
不过他并没有逗留,稍作停顿之后,便转身进了御书房。
约摸半个时辰,一众大臣从御书房走出。
棠沅没有避让,大臣们见状,立刻出声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棠沅摆手:“不用多礼。”
大臣们陆续离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后方被围住的棠昭,心里泛起嘀咕。
贵妃娘娘怎得将贤妃带过来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棠沅可不管他们的想法,目送他们离去后,便进了御书房。
“见过皇上。”
皇帝微微颔首:“你来寻朕有何事?”
棠沅抬头:“贤妃谋害皇子一事,皇上可要处理?”
皇帝脸色一变:“谋害皇子,怎么回事?”
棠昭出声:“小皇子是臣妾诞下的,臣妾怎会谋害他?是她,是她看臣妾不顺眼,才如此胡说八道,污蔑臣妾。”
棠沅微微一笑,完全不在意说出的话。
时间流逝,皇帝按住眉心:“江鱼呢?让她过来说话?”
没多久,江鱼现身,将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为了以防万一,奴婢还特地寻了太医瞧过,那小白犬确实有问题,是疯犬病。”
听到疯犬病三字,绕是棠沅已经经历过,这会儿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皇帝更是听到后怕:“贤妃,解释一下!”
棠昭被吓了一跳,脖子微微缩起,却还是坚持着没有谋害。
“臣妾是小皇子的母亲,怎会谋害她?”
皇帝被气笑了,一巴掌拍在御案上:“你当现在说的只有小皇子的事吗?那只有疯犬病的小白犬,你从何处弄来的?又是如何带去永寿宫的?”
棠昭低着头没了声音。
皇帝只觉心头的火气不停上涌,棠昭没那么大本事,也不敢这么胡来。
如此说来,动手的便是另有其人了。
想到此处,皇帝深吸口气:“将太后请过来。”
御书房中的人皆是一惊,棠沅微微皱了眉头,棠昭的事,皇帝怎么将太后牵扯进来了?
纵使太后有嫌疑,可想要将这件事按下,就不能将太后给弄过来?
比起棠昭,太后不仅有手段,而且也能说会道。
“皇上,这件事……”
棠沅刚开口,皇帝便一个眼神移了过去。
刹那间,棠沅将嘴边的话全都按下了。
小半个时辰后,太后进了御书房,得知前因后果,她望向棠昭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皇上,哀家并不知晓这件事,但疯犬病非同小可,今日是贵妃与小皇子运气好才避开,若换做他人,定会损掉一条性命,此事不能轻易按下,必须好生处理!”
太后的一番话落下,御书房中陷入了寂静。
她说的斩钉截铁,便是皇帝对上,都有些不好反驳。
眼见着时间流逝,皇帝一直没有出声,棠沅开了口:“太后娘娘言之有理,这件事定要好生处理,就是不知,太后娘娘可有何处理的想法?”
太后微微一笑,纵使面上平静,可心里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棠沅今日摆明了是要不罢休,难不成,她只能舍弃棠昭。
不,还有别的法子。
敛去思绪,太后开口道:“哀家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有疯犬病的小白犬能入宫,定然不是贤妃一人所为,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先查查那小白犬的来历,其他的待查明之后再说,皇上觉得呢?”
皇帝敲了敲御案,望向太后的眼神中带了些深意:“太后言之有理,那就先去查小白犬的来历,不过今日贵妃也确实受了惊吓,贤妃有责,便先禁足吧。”
太后微微扯了下嘴角:“谨听皇上吩咐,贤妃,还不谢恩?”
棠昭死死盯着棠沅,听见太后的声音,才开口谢恩。
很快,太后带走了棠昭。
皇帝起身,缓步走到棠沅面前:“朕知晓,你现在心里很不愉快。”
棠沅盯着他,语气淡淡地说:“皇上既然知晓,又何必多问这一句?”
“朕并非想多问,只是想与你解释一句。”
棠沅哦了声,起身便要离去。
下一瞬,皇帝从后方抓住她的手。
“此次的事,贤妃不会被罚。”
棠沅停下脚步:“皇上给不了的公道,我不在意,只希望皇上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说罢,她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