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柳氏互相搀扶着走来,看着眼下一片青色的慕云归,二人欲言又止。
慕云归茶色的瞳仁一片平静,嗓音清润:“先进营帐再说吧!”
皇后微微颔首,在进入营帐前,凤眸警告地扫过众人,才进了营帐。
她当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八殿下,怎么是你?”
慕云归半真半假道:“遥遥之前的衣服被人下了番红花。”
他见皇后和柳氏眼底闪过一抹茫然,解释道:“一种可以吸引野兽,且让他们发狂的花。”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怒火,看向了顺嬷嬷:“快去查!这么歹毒的心肠绝不能姑息!”
柳氏眼底也是怒火翻腾,皇后已经派人去查,她继续斟酌地追问:“你、你是怎么找到遥儿的?”
她无论如何
都不舍得将遥儿远嫁,可若是跟名声比起来,那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慕云归很清楚,只要他如实说,柳氏、皇后不仅要替他遮掩会武的事实,而且还会同意自己和小金丝雀的婚事。
而且这将是最省事的方法,若是以往他定会毫不犹豫,但想到小金丝雀毫不防备的模样,终究还是让他改了主意。
“在下趁着树下的蒙面人与一群猛兽缠斗,便趁机爬上树救了云大姑娘。”
闻言,皇后凤眸闪过一抹不悦,冷斥道:“即使如此为何不立即将遥儿送回来!”
慕云归眸色淡漠如水,语气无奈,“云大小姐不断吸引猛兽围攻,猛兽一到近前便会发狂,在下不会武,安全起见只能躲回树上。”
皇后并未全信,凤眸微眯,
“那你们现在为何又可以回来了?”
慕云归继续云淡风轻地解释:“幸好云大小姐带了换洗衣物,云姑娘醒来后换了新衣,便顺利地走出树林了。”
这就是他给小金雀找的最好的借口。
闻言,皇后、柳氏瞬间不淡定了,谁狩猎会带换洗衣服?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衣服是慕云归带去的,看遥遥现在还昏迷不醒,显然衣服也是他换的。
慕云归这么说,便等同于表态愿意维护云君遥的清白。
如此可见,他对云君遥倒是真心的。
慕云归见皇后、柳氏阴晴不定,适时抱拳告退,“皇后、夫人,遥遥身上的伤,最好别让第四个人知道。”
话落,他留下伤药,便退出营帐。
柳氏一听有伤,当即不淡定了,快
步来到床边,解着云君遥衣襟的手,不受控制地微颤着。
皇后深吸一口气,抬手一件件地解开了云君遥的衣衫。
二人再看见云君遥身上绑着的布条,二人脸色白了几分,这布料一看便是里衣的料子。
至于这里衣是谁的,以及谁替云君遥包扎的,即使不问答案也呼之欲出。
难怪昨夜回不来,想来不是被野兽围攻,是云君遥的伤势太重,需要就地包扎才……
柳氏的手,随即又颤抖地掀开了云君遥的裙摆。
她再看见她的大腿也绑着绷带,顿觉得这裙摆犹如千斤重,浑身的力气好似尽数被抽走了,裙摆瞬间从她指间滑落。
一时间,她是又心疼遥儿,又是惶恐这里也被外男瞧见了!
幸好慕云归没有乘人之危
,选择保全了遥儿的清白。
皇后凤眸复杂,怒气腾腾:“给遥儿下番红花之人,分明是想要云君遥的命啊!”
幸好慕云归还算正人君子,倒是不影响遥儿再嫁。
扪心自问,此前她一直没有孩子,将遥儿视为己出,况且皇室看似富贵逼人,但背后的血雨腥风又有几个人知道?
柳氏性子一向温软,此时眼底也染上了一片猩红,“不论是谁,我这次一定让她血债血偿!”
他们却不知道,云君遥早就替她血债血偿了。
就云梦歌那肩头的伤,就算没被咬掉,右手必然伤了神经。
一个才女自居的人,右手若是不能再抚琴写字,怕是生不如死吧?
这时,营帐外响起了秦王焦急的声音:“母后,儿臣想进来看看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