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柳氏对视一眼,柳氏默默地为云君遥系好了衣襟,又盖严实了被子。
她才看着皇后点了点头,“嗯。”
遥儿被蒙面人救走,秦王和侍卫凌天都在,还是统一一下口径才好。
皇后心领神会,对着账外的北堂逸点头道:“进来。”
北堂逸微微松了口气,大步进了营帐,对皇后、柳氏行礼时前所未有的恭敬。
皇后和柳氏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下床尾细细地打量着他。
北堂逸一身铠甲上的血污早已凝固,寒星一般的墨眸布满了红血色,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一宿未睡。
皇后客套随口问道:“你身上的伤势重不重?”
北堂逸墨眸紧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的云君遥,不在意道:“还没看,儿臣确认遥儿无事……”
他还
未说完,人便重重地向后倒去。
啪!
显然北堂逸受伤不轻。
皇后当即宣张御医,又命人将北堂逸送回营帐。
临走,还不忘提醒张御医,“秦王一醒便派人传信给本宫。”
张御医领命,临走还不放心地替云君遥诊一个脉。
他随即眉头一松,迎上皇后、柳氏担心的目光,“师父失血过多,索性都是皮外伤,又处理及时并无大碍。”
见张御医和慕云归所说相差无几,皇后和柳氏的心松了几分。
待帐篷里只剩下二人时,俩人互相劝着对方先去休息,最后谁也不能劝动对方。
不远处的帐篷里,云梦歌不停地让侍女打听,云君遥的伤势。
她真是不甘心,被人掠走还能被慕云归救回来了。
一个肯为了那贱人,胆敢承诺一心一意
不再娶旁人的皇子!
就算是逸哥哥,最爱她的时候,也从来没和她承诺过。
这时,她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知道定然是父兄率领云家军回来了。
她立即对侍女吩咐道:“快,扶我出去。”
说这话时,手再次伸进了袖兜里,指尖再次沾染了番红花粉。
只要云忘言死了,再弄掉柳氏腹中孩儿,护国公的爵位便是她弟弟的!
就算云君遥这贱人命大,但没了娘家的支持,在婆家永远低人一等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她才立志,要将这高傲自大的贱人踩在脚下,让这贱人也尝尝这滋味!
最后,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迎上了急匆匆赶回来的父兄。
她苍白的脸,挤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父亲、二哥,姐姐平安回来了。”
云
永峰父子正是收到消息,这才率领云家军急匆匆地赶回来。
他冷淡地点了点头,“嗯,受着伤便别到处乱跑。”
话落,他大步走向云君遥所在的帐篷。
云梦歌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父亲也只知道她受了伤,竟然没有一句关心!
她梨花带雨地拽住云永峰的胳膊,楚楚可怜地追问道:“我也受伤了,二哥、父亲为什么就不关心我一句?”
云忘言脚步一顿,一双桃花眼布满了红血色,语气讥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见她还不松手,再次开口冷嗤:“松手!”
云梦歌挡在了他的身前,摸过番红花粉的手,从他身前滑向他另一只胳膊。
她仰起倔强的小脸,“我听不懂二哥的意思?”
云忘言桃花眸嫌恶地眯起,压低了音量,“
难道不是你故意扬高了音量,说遥儿被人掠走了?”
云梦歌委屈至极,哽咽地解释,“我只是太着急了,想让皇后姑母快些派人去找姐……”
云忘言不耐地打断她,“你若真的担心遥儿,便会叫我和父亲来了!”
云梦歌好似失望至极,手从他袖子滑落,“以二哥对我的偏见,看来我如何解释也是徒劳了。”
话落,她无力地倚在身旁的侍女身上,命她们送自己回去。
就在云忘言即将走远的时候,她再次开口提醒:“姐姐还想夺得春猎魁首,以她的伤怕是难了。”
云忘言脚步一顿,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遥儿想要春猎魁首,我就给她春猎魁首!”
云梦歌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嘴上却是乖顺地恭贺道:“那便预祝姐姐、二哥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