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夜和鱼屏度一言难尽地看着前方,司惟夜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鱼屏度的肩膀,小声说:“师叔,我怎么觉得三哥和三嫂之间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三哥确实对三嫂很殷勤,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夸张。
瞧前面那两人,司惟牧又是殷勤地对郁柠嘘寒问暖捶肩膀,又是各种肉麻好话层出不穷。
旁观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尤不自知。
鱼屏度抖了抖身体,斩钉截铁地说:“他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而且还跟我师姐有关。”
司惟夜不是很相信:“我三哥怎么可能做对三嫂的亏心事?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鱼屏度:“那你怎么解释他们现在的情况?”
司惟夜:“……”
他沉默了一会儿妥协:“行吧,看来我三哥最近胆子有点大。”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沉默地上了马车。
司惟夜坐在马车里抓耳挠腮:“好想知道三哥到底怎么惹到三嫂的,师叔,要不你去问问?”
鱼屏度摇头拒绝:“我没那个胆子。”
“我也没那个胆子。”司惟夜托着腮忧伤望天,“唉,如果我是哥哥,三哥是弟弟,我就敢问了。”
鱼屏
度斜睨他:“无论哥哥还是弟弟,你都没那个胆子。”
司惟夜:“……”
师叔扎起心来和三嫂不遑多让,不愧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越往南走,水网便越密集,司惟牧已经放弃马车改走水路。
河面起了微风,郁柠站在船头,扶着栏杆眺望,远处水天一色,山峦起伏,近处也是青山绿黛,景色怡人。
身上多了一件衣裳,司惟牧走到她身旁站定:“有些凉,王妃别受寒了。”
“还有多久才靠岸?”郁柠偏头问。
司惟牧道:“还要在水上走半个月,王妃无聊了?”
郁柠摇头:“秋桐和桃桃有些晕船,虽然吃了药,但如果还有半个月,还是有的受。”
晕船的问题司惟牧没有办法解决,毕竟这是个人体质问题。
司惟牧只得安慰:“吃了药让他们多多休息,应该能好些。”
江上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艘船,宽阔的江面来往船只很多,大多都是商人和货物,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在这江面默契地互不打扰。
郁柠正吹着风呢,突然听到斜后方传来一阵纷乱。
她转身朝后望去,就见后面那艘看起来还算是大气的船上正乱作
一团,有几人正在打架。
离得有些远,再多的她便看不清楚了,只听见那一声盖过一声被风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怒骂和惨叫。
司惟牧也听见了,他皱了皱眉,对夜江道:“去看看。”
夜江领命,踏着水面以轻功飞过去,不一会儿又飞回来。
“主子,那艘船是专做皮肉生意的,船上全是小倌。”
郁柠:“!”
“一直听说这江面有花船,没想到是真的。”司惟牧问,“船上怎么这么乱?”
夜江:“是有一个年轻公子嚷嚷他被人骗到那艘船上,想逃,船上的老鸨不让,便让打手给他一个教训。”
来往的行船这么多,没有一个人为此多做停留,甚至都没停下来看一眼,显然这类事情时有发生。
因为查探的事,他们这艘船走得慢,后面的花船很快便追上来。
郁柠这才看清那上面的情形,那几个打手还在打,边上站着穿得花枝招展涂抹胭脂的中年男人,他五官凌厉刻薄,凶恶地唾骂:“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还敢逃跑,给我狠狠地打!”
透过被风吹动的纱帘,郁柠还看到船里面有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年轻小倌
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地喝酒,对外面的一切视而不见。
鱼屏度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乖乖,早就听说有些有钱人玩儿得花,没想到能这么花。”
京城虽然也有小倌馆,但去光顾的基本上都是女子,没想到还有男子也爱好这口。
司惟夜稀松平常地说:“有些人就好这口,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们私下里养娈童的也有很多,只是从不摆在明面上,老四府上都有。”
鱼屏度:瞳孔震动jpg。
“那个人,要救吗?他们都快把他打死了。”大抵是不忍心,鱼屏度小声问。
司惟夜耸肩:“花船上的小倌来历一般分为三种,一,自愿的;二,被亲朋好友发卖的;三,被拐来的,这个人不知道是第几种,若是第一种,那就是事后反悔,我们不必多管闲事,若是第二三种,可以救一救。但能在这江面上开这么大一艘花船,背后的势力估计也特别大,我们下江南还有正事,不能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看我的。”鱼屏度拿出一张符,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艘船,便偷偷将它点燃扔进水里。
司惟夜低头,就见那符
掉进水里后,灰烬在水下汇成一条直线,随后往那艘花船而去。
在它身后,无数水鬼悄无声息地汇聚,又跟着直线飞快地往花船那边游。
司惟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