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青深深的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婆母,眼中失望至极,这孩子都杀人了,婆母竟还要纵容?今日敢杀丫鬟,敢虐待嫡母,那明日呢?岂不是要干出滔天大祸来?让永昌侯府一家子被他牵连受死?
不知道的还以为伯哥儿是婆母亲生的!
何许青再也忍不住,声音冷冰冰的提醒道,“婆母,这么多下人都看着呢,你不罚伯哥儿,何以服众?”连婆母都喊出来了,可见她有多么气愤和失望!
“是啊母亲,不处置伯哥儿,何以服众?那下人都在院子里看着呢?您可是当家主母啊。”老二媳妇在一旁附和。
院内的萧景然更是用言语逼迫道:“你们放心,我永昌侯府清贵人家,母亲她又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容忍一个恶子,做出这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众人都以为,沈米娥是宠溺伯哥儿,才不忍责罚他,其实,后者心中早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包括女主角的置疑,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何许青、老二媳妇、萧景然三人说出此话后,她先是叹了口气,而后一脸为难,又不忍的看着伯哥儿。
小声说道,“好孙子,都怪你闹出的动静太大,祖母就算是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伯哥当下就不依了,摇头晃脑摆动着四肢,“祖母,你可是这家中的老大,他们都得听你的,要是不听,你就把他们通通发卖,再让你的儿子,把这些婆娘休了便是!!!”
这是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沈米娥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紧后槽牙,更是险些忍不住,一脚踢死这死娃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又开始了哄骗小孩那套,“好孙子,把她们都赶走了,以后谁咱们侯府?供你吃喝?”
“你放心,只是去祠堂跪几天,祖母会在祠堂里给你铺好被褥,弄好炭盆,不会委屈你的。”
沈米娥都这般宽容了,但那伯哥儿还是不高兴,但突然,门外的萧景然发出一声冷哼,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当下就应了。
“那祖母只能将孙儿关三天,不能再多了,以前孙儿打死丫鬟,祖母最多关孙儿一天的。”
沈米娥一脸宠爱,如同看待一个死人般,摸了摸好孙儿的头发,下令让人将他关进祠堂,好一个打死丫鬟,只关一天!她可不是原主,不懂的什么贱奴的命如同草芥般
何许青本想说什么,但无意中发现自家婆母虽然一脸宠爱,但那眼神,却是冷的让人心中发慌,在二皇子设计陷害青青时,在八爷花了永昌侯府一百万两银子的时候,婆母都是这般的眼神。
虽然她嘴上不说什么,甚至做法也让人很是无语,但仔细想想,二皇子陷害青青后的下场,还有说是为八爷好,但却毫不犹豫的让她父亲磋磨八爷的行迹
何许青决定,再等等。
待伯哥儿被人带下去后,沈米娥一步步走到门口,看着府中的一众下人,又看了看屋内受尽苦楚的丫鬟们,大声说道:“是老身教孙无方,景然,你现在就去请大夫给她们看病!”
萧景然点了点头,当下离去。
沈米娥又叫到老二媳妇,“老二媳妇,明日,你去查清受过伯哥虐待的下人和丫头,该补偿的补偿,该道歉的道歉”
到此处,她话音一顿,叹息道:“若你们想走,老儿媳妇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另外给一笔银子做盘缠,若你们继续留下,那尽可放心,老身保证,今日之事,永远不会在发生。”
这句话说完,众人皆沉默了下来,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而此时的张府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但不消片刻,“老夫人,我们不走,我们相信你!!!”
“对,我们相信老夫人会主持公道。”
抛去老夫人偏爱这庶孙的情况不谈,老夫人确实对府中的下人好的没话说。
通常伯爵、侯爵府上的下人,月银不过才无钱到二两银子,可永昌侯府的下人,即便是最低等的,那月银也有二两银子,而且月银会随着工龄增加,比如说干了一辈子的粗使婆子,即便她没有升到一等婆子,但只要干满十年,月银也会涨到五两。
这样的东家,整个大朝国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所以那些丫鬟,即便被伯哥儿打的半死,但听到沈老夫人的保证后,还是全部选择留下。
何许青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着老二媳妇到了偏僻的小角落,小声问道:
“我觉得母亲今日是想处置伯哥儿的,但你说她为什么只将伯哥关进了祠堂?”
老二媳妇挠了挠头,一脸迷茫,“是婆母想到了在边疆受苦的八爷?所以爱屋及乌,放过了伯哥儿?”
“再说处置又能怎么处置?别忘了,伯哥以前也犯过大错,去年,还弄瞎了学院同窗学子的眼睛,但婆母还是没舍得打一下伯哥儿,也是将他关到了祠堂,当晚就放了出来。”
何许青本想说,“婆母定会私下惩罚他。”但一听老二媳妇的话,到让她想起了婆母以前的所作所为,虽然这半年中改变了不少,但她溺爱孙子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如果真重重责罚伯哥儿了,到让她怀疑婆母是不是被鬼附体了!
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乱如线团怀疑,回到了清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