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什么?难不成在等我们请你喝酒?”
夏逸失笑道:“这酒自是要喝的,待大伙儿伤势复愈,我一定好好请喝这顿庆功酒!”
姜辰锋忽然睁开眼,冷冷道:“我不喝酒。”
无得双手合十,摇头道:“罪过罪过……”
叶时兰哼道:“你可听到了么?此间不欢迎你,还不速速出去?”
“……”
夜已深。
小幽明明疲倦至极,却偏偏没有半点睡意。
哪怕她正侧卧于夏逸的怀抱中,依然不敢相信近来发生的一切。
老铁的惨死、蜀地分舵的覆灭、匈奴南下以及独尊门的野心……她这些年的心血已然灰飞烟灭。
黯然之余,她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笑的释然,也笑的傲然。
夏逸的变化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怎么也无法将如今的夏逸,与当年那个在暴雨中抱着遗孤的盲人联系到一起。
——他真的变了。
“你在笑什么?”
原来夏逸也没有睡着,其实自他建立“凛夜”之后便极少早睡。
他发现无论是江湖时事或是天下局势,居然都变成他这一介草民要思考的事情。
小幽看着面前那一黑一红的两颗瞳珠,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夏逸长叹道:“我……实在有些担心遥儿。”
听他提起月遥,小幽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沉默半晌,最后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道:“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她的语气很凝重,所以夏逸也听的很认真。
“你一定还记得自己当日在十龙山脉中了蝶恋花一事。”
夏逸当然记得这件事,他自觉若非月遥当日舍命相救,只怕自己已在坠龙河里喂了鱼,他只是不知小幽怎会突然说起这件事。
“你是不是以为蝶恋花只是药性强烈,其实与寻常春药别无不同?”
夏逸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蝶恋花”的药性固然霸道,但只要扛过那一时的药劲,其实也不过如此。
小幽深吸了一口气,意味难明地说道:“蝶恋花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寻常春药,而解去药毒的法子也只有一种。”
只有一种……哪一种?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小幽也知道夏逸一定能听的明白。
夏逸确实听明白了,他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当场怔住。
——原来……那不是一场梦?
在那幽暗的山洞里,他自以为自己梦到了若干年后的惜缘,自以为那梦中的一切都是“蝶恋花”所致……
——可那竟是遥儿?
夏逸如遭雷击,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遥想当日,月遥行走时步履踉跄、行动艰难,她的解释是自己在坠龙河里被蛇鱼啃伤所致,而夏逸也确实信了——如今想来,原来月遥只说了一部分实情。
除此之外,还有她那语气中的黯然、离别前托无得转述的那一声抱歉……
——她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走了?
一时间,夏逸已然想通了一切。
愧疚,如潮水般填满他的胸腔。
小幽难过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愧疚,看着他眼中的愤怒,轻叹道:“你……是不是在恼我?”
夏逸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仿佛从遥远的黑暗中传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告诉我?”
小幽微微垂首,凝声道:“我毕竟是个女人,我看得出她对你……我也看得出你对她一直心怀愧疚,倘若与你说了,我……我害怕失去你。”
夏逸又说不出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轻轻拥住怀中的佳人,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早就不只有感激……你和思缘都是我此生不能失去的家人。”
闻言,小幽也忍不住抱紧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才问道:“可是……她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把夏逸难倒了。
“她要我承诺绝不将此事告诉你,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小幽稍作犹豫之后,继续说道:“她昼间当众救走我,回去后必要受到净月宫的重罚……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夏逸若有深意地看着她,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小幽盯着他,肃然问道:“你要不要接她回来?”
夏逸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小幽无疑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女人,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好胜的女人怎会说出这句话的。
“你怎不说话?”
见他这默然不语的模样,小幽便有些不悦,低叱道:“你这毒蛇的嘴巴不是挺利索么?怎么一个字都不说了?”
夏逸讷讷道:“我……我……”
小幽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愤愤道:“若非我见她着实可怜,也不忍你怀疚终生,我……又何必做出这样的让步?”
这真是让了好大一步——大到夏逸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到他几乎当场跳起来。
见状,小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戳着他的胸口,又羞又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