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三十五年冬,或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皇帝的身体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但是他依然是每天坚持看六七个时辰的折子。至于后宫近期也基本不怎么去了,即便是去了,更多的也是去皇后宫里看看,已经开萌的玹桓。
不得不说,玹桓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于先生教的功课,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有时候就引经据典的一些问题,连先生也不如玹桓回答的那么明确标准。小小的玹桓,还说再等两三年,自己肯定要去参加童生考试,和这天下的童生比一比,看一下自己到底怎么样?
每次听到玹桓,这不服输又稚气的语言皇帝,就觉得甚是欣慰。大笑着说,哈哈果然不愧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
但是反观荣亲王家的润钰和润钧就感觉他们好像不是荣亲王夫妇生的一样,因为太过于平庸,以至于在皇子之中并不显现。连辽东来的辽王世子润锡都不如。
本来皇帝对这个小儿子都甚是偏爱,又有天降红光的祥瑞加持,如今看着这个小儿子,果然是很聪明的,所以对于立他为太子的心又更深了一步。
不得不说,众兄弟中和玹楷最像的还是玹桓,他们有着一样的聪明机智,有着一样的过目不忘,有着一样的才思过人。
有时候皇上真希望上天能给他多一点时间,能够好好培养玹桓,看他长大之后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但是对于玹桓,玹楷的心中还是有无限疑惑的,上一世,他这个时候已经和晴天私奔到云北了,并不清楚这个小弟弟的后续。但是之前听贤祖说这个小弟弟资质平庸,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如今看起来这个小弟弟能够过目不忘,如此聪颖可爱,看来并非是贤祖所说的资质平庸。
时候他也在想,或许这一世十一弟坐上了皇位之后,自己在一边辅佐他,也能缔造一个太平盛世。
但是,也许正是他这样想着,当晚做梦便再次梦见了贤祖。就是那个沧桑而又有力的声音喊着他,景玹楷 ,景玹楷。
景玹楷在梦中又回到了之前的奉先殿,听到的依旧是贤祖的声音,他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孙儿,给贤祖请安!”
时显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戾气,说道我是怎么想?对于皇位的事情,难道你真的想做周公?辅佐周文王吗?难道你不知道之前看到的画面吗?难道你不清楚由玹桓继位,大虞朝的下场吗?难道你还想看我大虞毁于不孝子孙之手吗?唉,你还是上苍派来拯救我大虞朝的天命帝星,你果然是不成大器,最终还是中了妇人家的计算计。这个女人好厉害呀,即便重来一次,还是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让出皇位!”
景玹楷这时才意识到贤祖口中说的中了妇人算计的这个女人居然是皇后娘娘。他立马摇头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贤祖请听孙儿讲母后,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之前还跟孙儿说过,希望孙儿能继承王位,封十一弟为一个富庶地区的安乐王,她就满足了。其实母后她真的不是一个乱权专政的女人,她并不是像吕武之流,她真的是难得的贤后。还请贤祖不要误会了母后娘娘。”
贤祖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唉!不知道说这个女的真的是心机太重,还是你太蠢,亏你还是天命帝星,如此拙劣的演技都看不透彻,莫非是我找错了人?不会的,不会的。你想一想,一个连杀母留子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扶持他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而选择你呢?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那就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景玹楷从床上突然惊醒了,蹭的一下,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醒了,熟睡中的李静芙。她也连忙坐了起来,看景玄凯心神未定,用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王爷可是做噩梦了?” 说吧,从床的里侧爬了出来,走到桌前点燃了灯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说:“王爷喝点水吧,喝点水缓和缓和。”
景玹楷接过李静芙递过来的杯子,大口一饮而尽,在床上坐了半晌,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李静芙看他终于平静了些,才关切的问道:“王爷可是做了什么噩梦,把您吓成了这样?”
“没什么,我只是梦到贤祖了”
“贤祖?那王爷还怕什么,想必贤祖在天有灵,必定会保佑我大虞朝国泰民安 风调雨顺,保佑王爷身体健康,多为大虞朝建功立业的。”
“不,不是的,我梦见贤祖说我是天命帝星能拯救大虞朝于水火,还说我是受了妇人的算计,那妇人不是指的别人,正是皇后娘娘!”
听见景玄凯这么说,李静芙觉得他是近期压力太大了,反而柔声安慰道:“王爷,这是在我们房里,你说于妾身知道也就罢了,可不要对第三个人说这些话,否则的话就是大逆不道,您看皇上还好好的,什么就叫您是天命帝星,如果您真的是天命帝星,那您把皇上置于何处呢?而且受了皇后娘娘的算计,皇后娘娘她又能算计着我们什么呢?就几年前你受了那封不明不白信的说,心里对皇后娘娘产生了芥蒂而不自知,加之这两年皇上身体愈发不好,朝堂上争论立太子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了起来,影响了您的心神,所以才会梦见这样的梦吧。切,想着若是贤祖,真的在天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