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亦愈狭。徐霞客谨小慎微地前行,只觉自身仿若于刀背行走。脚下石片棱角突起,每一步皆须小心谨慎,唯恐稍有不慎便坠下悬崖。
每翻越一脊,眼前即现一峭峰。徐霞客不得不自刀剑般之隙缝攀援而上,手足并用,艰难而行。如此,其又连翻三座山峰。
然,愈往上走,地势愈险。徐霞客觉脚下落脚之所愈窄,乃至站立皆成难题。其不禁疑道:“这般窄地,又怎能容一湖泊?”
正当徐霞客心中疑虑重重之时,其终至高峰尽头。然眼前之景却令其大惊——一巨石犹若被利刃劈开,成一道深不见底之裂缝。徐霞客谨而又谨地向前探看,只见崖边寸草不生,连放脚之处亦难觅!
徐霞客立在崖边,未敢轻举妄动。其俯首向下观之,只见南面石壁下隐约有一小阶。一胆大之念于其脑海闪过:“莫非雁湖即在下方?”
念及此,徐霞客不顾危险,决意一探究竟。其解下腰间布带,又取随身携带之几条布巾,将之系于一处,做成一简易绳索。其将绳索一端牢牢系于崖边一突出岩石上,而后谨小慎微地顺绳索下滑。
然当徐霞客刚离地面未及三尺,忽间“啪”之一声,绳索断裂!其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时,徐霞客伸手抓住岩壁上一处凸起,此乃未坠入万丈深渊。
悬于半空之徐霞客,只觉心跳如鼓,冷汗直淌。其深吸一气,强令自身冷静下来。其谨而慎之地向四周张望,察自身所处之位恰为一狭之岩架,勉强可容双足。
徐霞客稳住身形,方有暇细观周遭之境。其见自身正悬于一处绝壁之上,脚下乃望不见底之深渊。抬头望之,只见上方之岩石凸出三丈有余,根本无法攀援而上。
此时之徐霞客,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悔意:“早知这般,就应听莲舟上人之劝,携他们同来。如今孤身陷此险境,却是进退维谷矣。”
正当徐霞客陷绝望之时,其忽忆起自身随身携带之簿册。其谨而慎之地取出簿册,撕下几页纸,将其揉作一团,而后用力向上抛去。纸团飘飘悠悠地落于崖顶,徐霞客心中顿燃一线希望。
其高声呼曰:“莲舟上人!莲舟!速来救我!”
声音于山谷中回荡,却未得任何回应。徐霞客未死心,继之呼喊,直至嗓子皆喊哑。就在其将弃希望之际,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微弱之应:“徐侠士!老爷!在何处?”
徐霞客顿时精神一振,高声回曰:“我在此!在悬崖之下!”
未几,莲舟与二仆人之身影现于崖顶。见徐霞客之境,三人皆惊。莲舟上人急呼曰:“徐侠士莫慌,吾等这便想法救您上来!”
言罢,莲舟与另外二仆忙不迭地寻觅可用之物。彼等将随身携带之布巾与腰带皆系于一处,做成一长绳,谨而慎之地垂于悬崖。
徐霞客见此,心中大喜。其谨而慎之地抓住绳索,使尽浑身力气往上攀援。莲舟上人等亦于上面齐心协力地拉扯绳索。经一番艰辛努力,徐霞客终复回至崖顶。
重见天日之徐霞客瘫坐于地,大口喘着粗气。莲舟上人赶忙上前搀扶,关切问道:“徐侠士,汝无恙乎?”
徐霞客摆摆手,苦笑道:“无妨,只是受了些惊吓耳。”
言罢,莲舟上人与另二仆忙不迭地四处寻觅可用之物。彼等将随身所携之布巾与腰带皆系于一处,精心做成一长绳,而后谨之又谨、慎之又慎地将其垂于悬崖之下。
徐霞客见此情形,心中大喜过望。其亦谨小慎微地紧紧抓住绳索,使尽浑身之力气,奋力往上攀援。莲舟上人等亦在崖顶齐心协力地拉扯绳索,不敢有丝毫懈怠。历经一番艰辛之努力,徐霞客终得以复回至崖顶。
重见天日的徐霞客浑身瘫软,无力地坐于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苍白。莲舟上人赶忙疾步上前搀扶,满是关切地问道:“徐侠士,汝可安好无恙乎?”
徐霞客缓缓摆摆手,苦笑着回道:“无妨,只是此番受了些惊吓罢了。
徐霞客因受惊吓,心有余悸,无心再续前行之路,一行五人只得暂且先复归云静庵,另作筹谋。
徐霞客苦着脸,将寻湖遇险之经历简略述之。清隐和尚闻罢,不禁慨叹道:“施主此行虽未能如愿以偿得见雁湖,却也算是饱经诸多磨难,心灵得以洗濯。这山中奇景,向来是可望而不可即。施主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实乃不幸中之万幸矣。”
徐霞客闻此言辞,若有所思,轻轻颔首。其忽地忆起一事,对清隐和尚说道:“大师,我此行虽未能亲睹雁湖之真容,然于山顶所见之云海奇观,实令人终生难以忘怀。不知大师可否借予我笔墨,容我将所见所闻详实记录?”
清隐和尚欣然应承,亲自前去取来笔墨。徐霞客提笔奋笔疾书,将今日所见之景象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并附之以自身之独特见解。待书写完毕之后,其将稿纸恭敬呈予清隐,说道:“还烦请大师将此文留存于贵寺,也好让后来之人知晓此处之绝妙胜景。”
清隐和尚接过纸笺,郑重言道:“定当悉心妥善保管。施主此举,实可谓功德无量。”
告别云静庵后,徐霞客一行又至龙湫。但见积雨方歇,瀑布之水势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