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一声，等病好了再去。”

李泠阳听的嘴角弯弯，如同得了糖果的孩童，恭恭敬敬的向李吟真行礼：“泠阳记住了，泠阳谢过阿耶。”

李泠阳乖巧的离开。

王氏拿着黑色狐绒皮袄给人披上，目光深沉看着远处弱小的身影，心中有些难受：“夫君，可是泠阳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李吟真望向王氏，等侍女走完，他握起王氏的手，眼神无奈的看向皇宫的方向：“宫里可能要变天了，葭月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得一半，定然也知其中利害。如今陛下不理朝政，这朝廷眼看着毫无波澜、平静如水，可是私下早已斗个你死我活，各拥其主。”

桌上饭食已凉，李吟真长叹口气，道：“前些日子，刘大人送信给我，若陛下有意立太子，让我同他一道举荐文王，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我不敢拿李家的前程来赌”他顿了下，扶额沉思，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深夜。

李泠阳被噩梦惊醒。

寑屋里没点烛火，她看不见屋子的摆设，在经过屏风时狠狠的摔了一跤，半人高的屏风倒下砸在茶桌上，桌上的茶杯掉落在地，碎的个刺耳。

重屋落地声不停，等春露拿着火折子从偏房跑来，将寑屋里的独火点燃，看清眼前的狼藉，终是发出狮吼般的咆哮。

“姑娘，你在干些什么？”

此时的李泠阳整个人全塞进了屋子右侧的老木柜，听见春露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在青楼，而是明安城的李家。

她在这里犯错是不会被打的，她不需要躲起来。

李泠阳从木柜里爬出，神色自若的解释：“我就是有些渴了，起来倒杯水润润嗓子，没成想给屏风绊倒了。黑灯瞎火的，我刚要找火折子点灯，你人就来了。”

从柜台上，她找了支安神香燃起，看着地上欲哭无泪默默埋头捡瓷片的人，低头望着脚下自己干的好事，挥挥手：“去睡吧，东西明天再收拾。”

春露闻声，仰头不可置信，反应过来，赶忙道谢：“多谢姑娘，奴婢明儿一早，一定把这里打扫干净。”

李泠阳点点头，打着哈欠光脚走到榻边，揭开床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