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尽管我内心深处仍有怀疑,可背上这个诅咒毕竟不是好事,急忙询问林远应该怎么做?
林远性格冷漠,话也不多,但绝对属于那种干实事的人,他立刻将我带到帐篷后面,点燃了一盏油灯,催促我盘腿坐下去,让我自行脱掉上衣。
我依言照做,除去外套,露出了那件贴身的死人寿衣,刚要解扣子,就察觉林远的神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飞快绕到我背后,对着那件死人寿衣上的纹路左看右看,满脸凝重地说,“王青云,这件衣服从哪儿来的?”
我如实说道,“是我大伯替我穿上的,他说过,只要穿了这件衣服,鬼魂就找不到我。”
“呵呵,是吗?”
林远发出一阵冷笑,又走到我面前说,“那你感觉,穿上这件衣服之后的效果怎么样?”
我感觉他泛黄的瞳孔中,此时正带着一种戏谑和调侃的味道,心里怪不舒服,移开视线道,“好像有用……又好像没用……”
当初,王麻子逼我穿上这件死人寿衣,是为了帮我摆脱棺材里的那里的凶灵。
可自从穿上这件衣服,我仍旧不停地撞鬼,上次在破庙里,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用舌尖血对付枯井下面的东西,恐怕早已经死翘翘了。
通
过我的表情,林远似乎读出了什么,笑得更戏谑了,“亏得你还不算蠢,实话告诉你吧,这件寿衣是招阴的邪物,你会遇上这么多邪乎事,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它。”
“你什么意思?”
我一激动,顿时就要蹦起来,大声说道,“这不可能,死人寿衣是大伯让我穿的,他这么做是为了救我,怎么可能反过来害我?”
林远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很硬,手指上都是硬币厚的老茧,一下就把我按了回去,“我从来没听说过死人寿衣能够保人平安的,这东西跟着尸体一起被埋入地下,经年累月地受到阴气滋养,时间一长,必然集污秽与鬼怨于一体。”
“你穿着它招摇过市,就跟打着灯笼去乱坟岗一样,是个鬼就能缠上你。”
我给他吓傻了,满脸冷汗地说,“怎、怎么会这样,大伯不是说……”
“先别管你大伯怎么说,总之这件衣服你绝对不能再穿了。”
林远眯着眼睛,那张削瘦的脸上写满了阴沉,
“还有,这件寿衣上面,被人画了聚邪纹,简单来说,这东西能够催生你的霉运,将一切肮脏不好的负面气场都集中在上面,你穿了他这么多天,还能不死,简直就是个奇迹。”
“你胡说的吧,
你别吓我啊。”我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回想王麻子丢给我这件寿衣后,又亲手在我背上画符的场面,心里顿觉毛骨悚然。
可这不对啊。
这十九年来,王麻子待我就跟亲儿子一样好,不仅供我吃穿上学,还把自己的看家手艺传授给了我,虽说捞尸这一行已经没什么出路,可那毕竟也代表一种传承和认可。
王麻子不是我亲爹,但我一直把他当父亲看,说他会害我,我打死都不信!
林远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冷冷地移开视线,又把目光定格向我别在腰上的那把匕首,睥子里闪了一下,闷声道,“这把匕首是怎么来的?”
我回过神,心不在焉道,“是我从王麻子房间里找到的,怎么了?”
“没什么,好奇,所以问一下。”
林远表现得漫不经心,但目光却在那把看似很普通的匕首上面停留了好几秒,眼神闪烁,表情也透露着狐疑。
我说,“如果你喜欢这把匕首,不如我送你吧?”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受人恩惠,自然要图报答,林远和我无亲无故,现在却要帮我驱邪,我身无长物,给不了他酬劳,如果他喜欢这把匕首,我也是可以送他的。
“自己收着吧,这东西我可不敢要。”他摇
头,笑得意味深长。
我感觉这家伙很奇怪,刚要问他为什么笑?结果林远已经转身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很多东西,纸笔墨刀线等等之类的,盒子最下面还压着几张蓝色的符,似乎都是驱邪用的。
再然后,他帮我揭掉了寿衣,凑到我背后看了看,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天呐,你到底惹上了多少脏东西,怎么会出现这种征兆……”
“怎么了?”我被他的话惊到了,很努力地转身,但却看不见背上有什么,只是感觉他这句话很不好,让我内心也沉甸甸的有点发堵。
林远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对着我后背拍了张照片,随手丢给我,“自己看!”
我飞快捡起了手机,只是匆匆一瞥,整个头皮都快吓得飞起来!
在我背上,出现了一团团淤青手印,密密匝匝地印在背上,从脖子往下,一直延伸到腰部,整个背上全都是这种发黑的手印。
“啊……”
我丢开手机,简直要吓哭了,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怎么了,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看来,你这位养父的门道挺深啊。”
林远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长了,语调平缓,但却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