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后山的野兽闹出来的?
听到这话,不仅是曲颌真人感到诧异,就连跟随在身后的我们,也变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按理说,茅山后院灵气充足,的确是有不少的野兽盘踞,偶尔下山闹出点动静来,倒是十分合力。
可是茅山法阵经过千年完善,一些防备措施早就做的极好了,那些布置法阵的历代先祖们,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更何况,我们明明是看见有人在林间出没,直到追上去之后,才遭遇了守山灵蛟的攻击,如果真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尽管心中存在很多疑惑,可毕竟是初等山门,我在茅山并没有任何根基,人家说是什么,我也只能听什么,便点点头,不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好,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是误会,那就没什么值得讨论了,冥山师弟一路辛苦了,还请返回执法堂歇息吧。”
曲颌真人也恢复了一脸的笑容,对他颔首点头道。
“好,那我就不再叨扰了,师兄请便。”
冥山长老微微行礼,将手一招,立刻拎着七八名执法堂的弟子快步离去。
临走时,他又忽然通过余光,轻轻瞥了我
一眼,尽管只是不着痕迹的一瞥,但却让我犹如芒刺在背,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个性情古板的执法堂长老,似乎对我存在一些异常的情绪。
知道这人走远,我还在默默擦汗,曲颌真人也捕捉到了什么,回头冲我一笑道,“小师弟不要介意,冥山师弟常年指掌执法堂,所以对人的态度十分严厉,宗门内众弟子都不好和他打交道,这几年他性格也是越来越孤僻了。”
只是性格孤僻而已吗?
我不置可否,淡然一笑,在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便直接拱手告辞,推说自己累了,需要回房休息。
曲颌真人也不挽留,便亲自拉着我的手,将我送出了殿门。
直到离开了那片树林,来到无人处,赵承一才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很狐疑地看向四周,小声说道,“青云,你有没有觉得,茅山内宗这地方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我说你也发现了?到底怎么个怪法,能说一说吗?
赵承一满脸费解,挠了挠头说道,“我也讲不明白,但却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似的,而且茅山各大长老之间,似乎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和气,就算刚才那
位冥山长老吧,他看人的眼神总让我觉得瘆得慌。”
我沉默了,点点头,不再多言。
连赵承一都看出了问题,那就说明茅山内宗是真的藏有大问题,不过我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说什么也没用,只能佯装不知,和赵承一一同返回了自己的别苑。
余下的两天,我俩就一直待在别苑中,哪儿也没去,倒是第二天下午十分,别苑外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相貌十分和善的老头,拎着一些从山里挖来的草药过来看我。
这老头风骨清瘦,相貌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自我介绍说他姓柳,俗名叫柳云山,也是茅山内宗长老之一,这次是因为听说了我的事,专程带了些从后山挖掘的草药,过来探望。
我对柳长老道了声谢,又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屋,亲手斟上茶水,一边叙礼,一边向他打听茅山内宗的事情。
这位刘长老也是个妙人,性格相当随后,且待人也彬彬有礼,在得知我的意图之后,便笑着捋须说道,
“小师弟你有所不知了,这几年掌教师兄闭关隐居,不再搭理教中的俗务,便将手中的权力下放到了首席大弟子玉玑子和
执法堂的手中,其次便是内宗八位长老共同组成的长老会,一共管理茅山内务。”
“这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有争斗,茅山虽说是个道门清修的地方,但也少不了有人争权夺利,拉帮结伙,你初等山门,又即将成为第九位长老,年少有为,自然会成为他们拉拢或者排挤的对象……”
话到此处,刘长老就闭目不言了,只是神秘兮兮地看向我一眼,随后便起身告辞。
我目送他背影走远,心中怔然良久,这才对坐在后面的赵承一苦笑道,“看来茅山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平静,依我看,等明天参加完授业大典之后,我们就即刻下山吧。”
赵承一却给出了不同的看法,摇着头说,“茅山内宗的确是个是非地,早点脱身也好,耽误总觉得前天下午遇袭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要把这些事都禀告给掌教真人,请他定夺?”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说算了吧。明天就是授业大典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多生事端,还是等大典结束之后,咱们再决定去留。
说真的,我并不擅于处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希望卷入这些派系争斗,只想快点处理完
自己的事情,早点离开。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我俩结束谈话后不久,我就听到别苑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赶紧让赵承一闭嘴别再说了,转而大步迎了上去。
这次出现的人是岳局,他老人家精神矍铄,脚步飞快,一上来就拉着我哈哈大笑,“小师弟,回来的真早,我听掌教师兄说你前天就来了,这两天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