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大一点的地方,诸清沦便立刻找了影楼,将单反里的照片都洗了出来。每张洗了两份,一份寄给了阿巧的爸爸,一份寄回给阿巧,他们看见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诸清沦认真地填写着地址,末了,在信封的空白地方写着:谢谢!多说其实诸清沦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谢谢这两个字写得格外重,字迹入木三分。
诸清沦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临行前能做一点小事,也算安慰自己一个月以来对刘姐一家的叨扰。
诸清沦回到家的时候,冯施霖将诸清沦一把抱住,哭哭啼啼地问去了哪里,怎么老是联系不上。诸清沦好心安慰着,看着母亲这样子,其实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诸清沦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又了解了一些父亲的一些状况,原以为父亲的事业,扫除了宫风行这个巨大的障碍,应该会蒸蒸日上了。结果没想到,竟然半路中又杀出了一个集团。
诸清沦淡淡的点点头,从沈镇回来,诸清沦对这些谁是谁非,起起落落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可是父亲可能不会明白,父亲的一生是在尔虞我诈中度过的,让他将名利置之度外,根本不可能。
诸清沦有点儿替父亲悲哀,也为母亲悲哀,他们一生可能都不会体会到老婆婆与老爷爷的那种感情。诸清沦一面想着,一面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诸清沦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诸玉淳正在腾云驾雾中思索着什么,见诸清沦突然回来,先是一惊,然后笑道:“丫头,终于回来了啊。”
一声“丫头”让诸清沦之前的委屈一扫而光,其实,父亲也不知道那样的婚姻是一场火坑。诸清沦点点头,愧疚地说:“让你和妈妈担心了。”
诸玉淳摇摇头:“回来就好,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这种话?”
这样的诸玉淳让诸清沦感到亲切,幼时那个会抱着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牙牙学语的父亲又回来了。
经历了是
是非非,回归到家庭,诸清沦反而收获了曾经没有收获到的东西。
诸清沦究竟还是担心父亲,主动提起了关于那个不知名的集团。诸玉淳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诸清沦说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关心了。你只要把你妈安慰好就行了,整天哭哭啼啼的,真是闹心!”
诸清沦不敢多说,生怕父亲生气,只好点点头,不多时便从父亲的书房退了出来。
诸清沦这次回来是短住的,所以尽量多花时间陪母亲。自己当了母亲,便开始处处关心自己的母亲了。
而顾梓寻也是不得不见的,要不依着顾梓寻这丫头的脾气,等到抱着孩子认干妈的时候,她肯定能握着把砍刀追自己好几条街!
顾梓寻倒不怕那个大嘴巴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这种事顾梓寻还是能守口如瓶的,就像当初“药物事件”。
见了面,顾梓寻还是那个顾梓寻,热情自信而勇敢,只是有了胡陆南的顾梓寻热情中多了一份冷静,自信中多了一份内敛,勇敢中更多了一点清醒,再也不是那个一遇到事情就热血上头的莽夫了。
诸清沦很高兴顾梓寻的改变,顾梓寻看见诸清沦没有想象的那样悲伤与憔悴,也不禁高兴起来了,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谈话放任自如,诸清沦觉得两个人之前的那种状态又回来了。
不深究那段往事,其实生活还是很幸福的,诸清沦的友情、亲情,都还在。一切都还好。顾梓寻看着诸清沦,欲言又止,诸清沦皱着眉头,淡淡地说:“说吧。”
顾梓寻心头一惊,转而眉开眼笑地挠挠头:“还是瞒不过你。”
顾梓寻便立刻八卦起来,道:“其实你们离婚是很正确的选择,后来我听胡陆南说,那个宫风行表面上风评很好,其实一直在外面包养着小三!据说在你们结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还偷偷溜了出去。”说完顾梓寻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胡陆南是不是骗我的,你们这
样的上流社会的八卦,他怎么就知道了,还那么笃信的样子。
诸清沦忽然想起新婚那夜,那个幽暗的灯光下,那个窈窕女,还有她请的侦探调查的林晓彤。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诸清沦心里一堵,心里愈合的伤口又在隐隐地裂开了。其实如果这样算的话,搞不好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想想林晓彤,或许比自己更加心酸,爱而不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诸清沦将身前的咖啡杯搅了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也调查过。”
“什么!”这下换顾梓寻惊讶了,顾梓寻知道的时候还大骂了宫风行一阵,没想到原来诸清沦早就知道了,还表现得这么淡然。这场婚姻里,诸清沦受了多少委屈,已经是顾梓寻所不能预估了,心里便狠狠地心疼起眼前这个唇色淡淡的人了。
诸清沦摇摇头,都过去了,就不用悲伤了,想着还有大事儿要说呢,于是犹豫了好久,还是将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顾梓寻听得目瞪口呆,诸清沦想好了她会这个反应,也不大惊奇,淡定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个反应,我有能力养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可以没有父亲,可是谁也不能他生命的权利。”
看着顾梓寻的眼神,诸清沦补充道:“我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