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氏吞吞吐吐跟程九鸢提起这事,程九鸢勾唇:“母亲就跟父亲说,已经劝过鸢儿了,是鸢儿固执。”
“那你……”
程九鸢勾唇道:“我不会去的。”
“我也猜到了,这才是你。那你以后自己小心些,出门多带点儿下人,我还就不信了,他卫家还真能闯进府里来不成?”
程九鸢笑了笑。
别人或许不敢。
卫家,是真敢。
凤仪宫内,皇后坐在上首优雅地用着茶水。
“父亲,现在可相信那丫头不简单了?”
卫天旷冷哼一声:“有些本事和小聪明,却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
“父亲打算如何做?”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我今日进宫是为了翩翩。你下令在东陵重金悬赏擅解蛇毒之人,不能让翩翩一直这样疯傻下去。”
“这个没问题。”
云光殿内,贤妃也正谈到程九鸢。
“卫天旷回京,看到唯一的孙女成了这副模样,程九鸢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贤妃有些幸灾乐祸道。
楚泽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看不清眼中情绪。
“果真是初生牛犊,一下就把人废了……”
楚泽突然那开口道:“母妃,我想把计划提前几日。”
贤妃一愣:“为何?”
“儿子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卫家倒霉了。”
“咱们这么多年都等得,这不过几日……”
“母妃放心,提前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儿臣都安排好了。”
贤妃又一愣,“都安排好了?怎么不跟本宫商量商量?罢了罢了,不过就提前几日,随你吧,一切小心行事。”
“母妃放心,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卫天旷犯下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贤妃笑得异常舒心。
“卫令仪啊卫令仪,这次看你怎么破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卫府里,每日有无数自称民间神医的人上门,最终却都是一个答案:此毒无解。
两日过去,卫天旷的脸色越来越暗。
以往意气风发的孙女,变成了如今这般疯傻模样,他心里的恨意也在一点点地积攒着。
再一次被‘神医’告知无解后,卫天旷一甩衣袖,往外走去。
“将军别急,京城的大夫不行,还有其他地方的,只不过消息还没传开。东陵的不行,也还有其他国家的。”江岫白暗跟在身后安抚道。
卫天旷顿住脚步:“对啊,本将军可以给北齐去信,让磬儿在北齐帮忙找。”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江岫白身上,神色严肃道:“岫白,若是翩翩一直这样好不了,你也得善待她,明白吗?”
江岫白暗自咬牙,这老匹夫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将军于岫白有再造之恩,岫白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
卫天旷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翩翩变成这样,老夫实在痛心。前几日见了程家那丫头,那丫头对我卫家毫无畏惧之心。”
到了书房外,卫天旷抬手阻止了江岫白进入,“你先下去吧。”
“是。”
待江岫白离开,卫天旷独自一人进了书房。
江岫白从转角处出来,听见书房里传来说话声。
卫天旷是一个人进的书房,那里面的定是卫家暗卫。
纵然卫天旷如今已经十分信任他,但卫家暗卫只有卫家人能见,他现在还不算卫家人。
卫天旷召见卫家暗卫,一般都是有任务。
看来他得提醒程九鸢小心了。
也得让五殿下加快计划了,要不然他真被逼着娶卫翩翩了。
……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几道黑影飞檐走壁,在快靠近相府时,突然被另一帮人拦住了去路。
双方怕引来人,皆是用的匕首打斗,并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没多久,八个黑衣人倒下了七个,赤璋收回匕首,低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程二姑娘不是他惹得起的。滚!”
最后一个剩下的黑衣人连忙爬起来跑了。
山岚拍了拍手:“卫家暗卫,也不过如此。”
“别小瞧了他们,这几个怕都是开胃菜。”
“卫天旷好歹也是个大将军,还真这么不要脸,帮自家孙女找场子,真够丢人的。”
“好了,快些收拾干净。”
程九鸢并没被屋外的不速之客扰了清梦,依旧睡得香甜。
……
等黑衣人说完,卫天旷瞬间抽出了剑瞬间要了他的命:“卫家不养废物!”
跪着的黑衣人轰然倒地。
卫天旷擦拭着剑上的血,“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么多高手护着,看来我还真小瞧了她。”
暗卫首领上前道:“是否需要属下亲自去一趟?”
卫天旷抬手:“今日才闹了一出,她定有防备,等过几日再说。”
“是。”
程九鸢晨起推窗,窗外雾凇奇观,花草树木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外衣,每根枝头都镶嵌着长长短短的冰晶,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