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页的第十三项,曹家香铺。他家祖传的制香手艺,据说每件器物摆放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哪怕动了一毫一厘,那香的味道就会变了,所以……”左牙人给了白铁英一个“你该心领神会了吧”的眼神。
“呵呵……还真是……哎!”白铁英面上假装一言难尽,心说:自己可真是命好啊!不但有空间,还搭上了赵将军,遇到了穆清秋。不然以这肖县令的手段,自己还真可能骨头渣滓都不剩。不过命好的自己也没辜负这气运,这不无心插柳地还救了这么多人吗?
“那广乐坊的这个铺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啊?”白铁英好似为那些商家惋惜,生硬地改变了话题。
“这个铺子是崔家的粮铺,路数是一样的,不过……”
“怎么的呢?”白铁英捧哏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崔家六月就清铺子了,这个铺子就这么一直空着,那啥的传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好多人都说之前应该就有那啥,但是崔家一直压着,估么是压不住了才……再有就是那位可能是路上那个了,就回来闹了呗!”
白铁英刚听过崔家的厉害,六月……那是自己刚出手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崔家怎么会未卜先知?
“不是说这铺子以前也是崔家的吗?”
“嗨,崔家这铺子的来历……咳咳,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买了多久?”
“诶呦,这我就不知道了,您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外边儿做得年头多的牙人。”
“没事儿,我就是好奇一问,不用那么麻烦。对了,那个啥,具体都有哪些事情啊?”白铁英继续八卦道。
“诶呦,我跟您说,可瘆人了!”左牙人弯腰低声说道,“一开始是有人半夜瞧见鬼火,他跟街坊说的时候,街坊还不信。但是传言开了以后,还真就有别人也看见了。
要说咱上安人头铁的就是多。后来有几个闲汉喝多了比胆色,就说到了崔家粮铺。他们互相打赌,说今晚都在崔家粮铺过夜,谁半路逃跑了,就给其他四个人倒一个月的夜香,还得一路上喊着自己是胆小鬼,于是这几个闲汉就翻墙进了院子。
据说他们一进去就觉得阴风阵阵,酒都醒了一半儿,但是因为好面子,当时谁也没开口询问,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几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能站在院子里等到天亮啊,于是就开始往屋子里面摸,寻思哪怕找块床板、草垫的对付一夜,眼一闭,一睁,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可是当第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推开了他摸到的第一个房门时,他发誓他看到了一个脸色撒白的人跟他面对面,但是询问后面的四个,他们都说没看见。
粮铺多是装粮食的库房,所以家具少,于是他们又接着往下摸,奇怪的事情也就来了。这次是第二个人说他看到了一个脸色撒白的人,但是排第一的和后面三个却没看见。
如此往复,四个人都瞧见了,那第五个人就打退堂鼓了,说他甘愿给大家倒一个月的夜香,也不跟着进第五个屋子了。
闲汉们折腾了半天,出了一身冷汗,酒早都醒了。见有人服输,他们也赶快借坡下驴,就说那就回去吧。
结果转过一个房头的时候,那脸色撒白的人突然从房顶掉下来,冲那第五个人阴恻恻地说:‘你怎么不进来?’
那第五个人后来说,他登时就吓得闭过气去,人事不知了。而另外四个人后来却说自己根本没看到,是直到翻墙的时候才发觉少了那第五个人。但是他们发现少了人后就更加吓破了胆子,连滚带爬地都回家了。
而那第五个人是第二天一早被倒夜香的人发现的,据说他不知怎么睡在夜香桶里,是被第一桶那啥给冲醒的。这崔家粮铺闹……那个啥的事情,也就就此传开了。”
左牙人一边摇头一边做了“总结陈词”,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惋惜。白铁英觉得自己刚才才给十文有些小气了,这么抑制食欲的故事,要是原世想要减肥的人听了,绝对少吃一两大米饭。
“就这些故事吗?”白铁英还想多捞几个段子。
“诶呦,白小娘子啊!您是这个……”左牙人冲白铁英竖起个大拇指,“当然不止这两个了,要不价格能一降再降吗?可是其他的您就不适合听了。”
白铁英刚想反问“啥不适合”?突然想到自己才十岁,嗯,可能确实有限制。
“哎,可惜啊!”只有白铁英自己知道这个“可惜”指的是哪个“可惜”。
“可不就是可惜了吗?那崔家粮铺的地段儿多好啊!正好位于咱们上安县的正中间。要不是当年重建县城的时候,崔家是出了死力的,后来哪来的能力能成为咱上安的四大商家呢?”
“重建县城?”
“是啊,哦,您年龄小,可能也没听家里老人说过,咱上安县近百年前是被大水冲了的。当时东面的一座小山冲塌了,把半个县城都埋了。
对了,中街,中街往东走就是原来小山的位置,重建的时候是把原来的小山都囊括了进来,一直修到了现在的猫耳山。
崔家据说之前一直名声不显的,但是那次大灾中,他家拿出了所有的存粮和积蓄,还派出了家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