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不见底的梦境幽渊之中,我仿若孤身迷失于一片死寂的荒原。一个身形模糊的男人,仿若从地狱深渊缓缓浮起的怨魂,声音幽冷刺骨,恰似冰刀划破旧裳:“我身无分文,给我些钱财,我饥饿难耐,仿若行尸走肉般急需果腹。”我呆立当场,满心惶恐,不知所措。母亲在旁,面色惨白如纸,却也只能强作镇定,颤抖着手为其烧去纸钱,似在与那黑暗中的未知力量做着一场绝望的交易,而后才胆战心惊地将其送走。
白昼降临,阳光倾洒,似短暂驱散了那梦中的阴霾。母亲家隔壁,住着一个宛如小天使般可爱的小男孩,名叫小宇。他那粉嫩小脸仿若春日盛绽的桃花,双眸明亮璀璨,恰似星子坠入凡间,伶俐小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语聪慧得远超三岁幼童的稚嫩模样。
小宇与我甚是亲昵,时常将那小巧脑袋亲昵地贴于我的肚皮之上,奶声奶气却又极为认真地说道:“姑姑,待你日后诞下小宝宝,我定会化身守护小灵童,轻轻摇那摇篮,伴其甜甜入睡。”有时,他于我家用餐,我佯装嗔怒:“我可不再给你吃,你总在我家蹭食。”小宇却眨动那水汪汪大眼睛,一脸诚挚:“姑姑,莫要这般,我爹娘远在异乡辛苦打拼,待我长成,定有能力赚得金山银山,等您垂垂老矣,我必买尽世间珍馐孝敬您。”
然命运的狰狞巨手,却在悄然间伸向这无辜稚子。每至夜幕笼罩,我便被那无尽噩梦死死纠缠。梦中,一个面容如墨、双眼仿若幽潭的黑面老头,突兀现身,如恶魔降临人间。他的枯爪如铁钳般紧紧擒住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惊恐的哭嚎声如利箭般穿透黑暗,刺得人耳膜生疼。一个女人如疯魔般瘫倒在地,泪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向我求救:“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我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不顾一切地在那黑暗梦境中狂奔,追逐那黑面恶魔。可我的双腿却似被无数藤蔓缠绕,沉重无比,每一步都似踏在泥泞沼泽,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渐远的身影。而每夜,那如鬼魅般的夜半高烧,又如恶魔诅咒,死死缠绕着我,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痛苦挣扎,仿若置身炼狱火海。
无奈之下,我向姨妈哭诉求助。姨妈听闻,脸色骤变,如临大敌,低声喝问:“你可曾帮那女人?”我点头如捣蒜。姨妈却连连摇头,眼神满是惊恐与忧虑:“你这无知之举,怕是引火烧身。莫要以为梦中行事便无后果,此中凶险,远超你所想。”我满心惶恐,哀求姨妈为我拔除这所谓“佛根”,让我逃离这可怕灵异旋涡。我哭诉自己的怯懦,胆小如鼠的我,如今连面对虚幻恐怖都已心力交瘁。姨妈长叹一声,仿若背负千斤重担:“若我强行拔除,你恐有性命之忧,此孽缘深种,犹如千年古藤,难以根除。我唯有施展秘法,让你日后所见略减。”
自那以后,那些恐怖景象虽有所收敛,可那阴森气息却如不散阴魂,即便肉眼不见,却能清晰感知那丝丝寒意如冰冷蛇信,顺着脊梁缓缓攀爬。
梦中那小男孩的命运,如一团浓重迷雾,始终萦绕心头。我虽毫无头绪,却冥冥中有股直觉,那与梦中抱走小孩的黑脸老头定有某种隐秘关联,仿若一条无形黑线,将二者紧紧相连。
后来,我狼狈逃回深圳。这座繁华都市的喧嚣与霓虹,似能勉强抵挡那来自黑暗世界的侵袭,闹鬼之事相对稀少,让我那紧绷如弦的神经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临近阴历七月初一,不祥预感又如乌云蔽日,笼罩心头。初一前夜,我竟梦到已故的父亲。他的身影在幽暗中若隐若现,仿若幽灵归来,怀中紧抱一个小男孩,静静伫立在远处,冰冷目光如箭般射向我。在故乡那充满神秘禁忌的传说里,已故先人怀抱小孩现身,乃是极为不祥之兆。彼时我已有身孕,心中顿时被恐惧填满,如溺水之人挣扎于汪洋,拼命祈祷,但愿这可怕预兆不要降临于我腹中胎儿,那股强烈的不安如汹涌潮水,几乎将我淹没。
七月初一,我又陷入噩梦泥潭,与母亲争吵得面红耳赤,那激烈场景仿若真实发生,愤怒与绝望的情绪如火焰般燃烧。初二之夜,梦中与我最敬爱、最慈祥的外婆亦是争吵不休,那感觉仿若心被撕裂,痛苦不堪。
初三之日,厄运终如汹涌洪峰,倾泻而下。我端着一盆刚烧开的滚烫开水,刹那间,一股莫名邪力仿若操控我双手,盆子脱手而出。那开水如汹涌恶魔之血,顺着我的肚皮奔腾而下,直至脚尖。腹中宝宝如受惊小鹿,剧烈踢动,似在痛苦呐喊。我孤立无援,如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匆忙给母亲拨通电话,声嘶力竭请求她多烧些香火,为我和宝宝祈愿,试图驱散这如影随形的厄运阴霾。
而母亲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晴天霹雳:“小宇走了。”我一时呆愣,下意识问道:“哪个小宇?”母亲悲痛欲绝:“就是那个可爱的三岁小男孩啊。七月初一鬼门大开之日,他不慎被异物卡死,当场便没了气息。”
听闻此言,我的身体如遭雷击,猛地一抖。刹那间,我恍然大悟,原来梦中那黑面老头要抱走的竟是小宇!可为何我能预见这可怕命运,却又无力阻止?那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地狱之刃,深深刺入我的灵魂,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沉重伤口,成为我心中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