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知道,方才元婉如说的话,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但,那又如何?
元婉如虽然心思深沉,但是她绝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人。
在元婉如和乐安郡主之间,他根本不用思考,只会坚定选择元婉如这边。
毕竟,她名义上,是他的娘子。
“郡主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屋里什么情形,在场的人看得分明。”
“陆某想问郡主,我娘子好端端在房中,碍着郡主的眼了吗?”
“陆家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陆家女眷竟然连在清风楼用膳的资格都没有,这是哪个规定的,难道这是你们秦王府的规矩?”
“改日陆某要面请皇上,日后陆家是否要遵循秦王府的规矩,免得惹郡主掀桌砸盘,有失体面。”
这一段话,实在厉害。
陆家父子如今简在帝心,刚立新功,地位可谓蒸蒸日上。
皇上近日下朝后,常常召见陆江年,这又不是秘密,多少人眼红,他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圣上的青眼。
这般的荣宠,他的夫人居然不配在清风楼用餐,这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即便秦王再尊贵,能尊贵得过皇上吗?
周围有人忍不住嘀咕:“郡主太野蛮了,人家世子夫人好端端用饭,她怎么能够这样?”
“就是,仗着皇室血脉,刁蛮任性,胡作非为,我们这些人难道上清风楼用膳,还要经过她的允许吗?”
“郡主又怎么样?忠勇侯和世子深受皇上重用,战功累累,自家人还不能随意在外头用饭了,便是吵到皇上跟前,她也不占理。”
“可怜世子夫人,遇到这么一个泼妇。”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男人,真是不要脸。”
来清风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乐安郡主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看不过眼。
何况,他们是为忠勇侯府打抱不平,出了事,不也有忠勇侯府撑腰吗?
乐安郡主听到这些话,简直要气疯了,生平第一次,被如此冤枉,如此羞辱,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而且,陆江年话里话外,还扯上了她父王。
这明明是她做的事情,和她父王有什么关系?
不对,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都是污蔑,是元氏那个贱人,污蔑了她!
元氏,她要杀了她!
“把元氏给本郡主抓起来。”
她完全顾不得其它,脑中只有对元婉如腾腾的杀意。
七八个护卫相视一眼,还是扑了上去,结果和他们预想的一样,陆江年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将他们收拾得七零八落。
“玄影,玄青,捆人。”
两道人影穿梭其中,那些护卫被三三两两困成一团,动弹不得。
乐安郡主没想到,她的人这么不堪一击。
她也不想想,陆江年常被人夸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敢于三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岂是这些看家护卫能抵挡的?
“陆江年,你……”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这两句话,她说得极尽哀伤,看着陆江年,泪眼迷蒙。
陆江年一脸冷漠,半点怜惜之情都没有。
乐安郡主看到他身后,静静站着元婉如,转哀为怒。
“你给我滚出来,躲在陆江年的后面算什么?”
“你有胆量算计我,这会做什么缩头乌龟!”
元婉如无奈翻了个白眼,瞧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偏执狂。
这么高贵的出身,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一个完全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呢?
她从陆江年的身后探头出来,歪着脑袋在他的肩膀处,扬起甜美的笑容。
“郡主说笑了,他是我的夫君,保护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躲在他身后,名正言顺。”
“夫君,你是不是会永远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
问得温柔缠绵,眼波中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蜜意,像淳厚的烈酒,让人上头,让他有一瞬,恍惚了。
他的瞳孔紧缩,垂下眼眸,淡淡道:“嗯。”
元婉如笑得更加灿烂,她看向乐安郡主,并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乐安郡主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炫耀和挑衅。
那个女人在说,你看吧,你喜欢的人,他就是在乎我,他会保护我,你算什么东西。
她全然没有理智了,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过去,只想撕碎她脸上得意的笑。
陆江年一脸厌烦,他对留雁和留枝喊一句:“出去。”
留雁正两眼放光,看得目不转睛。
这会听到大公子一声令下,拽着留枝,撒腿就往外跑,蹿得比兔子还快。
他单手一抱,有力的胳膊搂上元婉如的腰肢,将人带到身前,然后轻轻一跃,两人就来到了门外。
而乐安郡主,却冲进了杯盘狼藉的房间中。
陆江年一声令下:“玄影,关门。”
“郡主既然想要独霸清风楼,便让她在里面闻够了,再出来。”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陆江年也太敢了吧。
乐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