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想到元婉如说的那些刑罚,寒气从脚底涌上心头。
既然二夫人不管她的死活,逼她去那地狱似的地方,她哪里还管什么忠不忠心。
她嘶吼着:“二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奴婢不要去大理寺!”
“您之前还让奴婢去墨梅阁偷了大少夫人的信,您忘了吗?”
“还有,大少夫人落水的那一日,是您让我给山楂一张纸条,引大少夫人去望竹湖的。”
“这一次,也是您收了曹三表姑娘的银子,让奴婢帮着去偷字据的。”
她朝元婉如重重嗑了几下头,血丝一下就渗出来了:“大少夫人,曹三姑娘送了好几百两银子给二夫人,她可以证明奴婢说的都是真话。”
“奴婢真的不是奸细。”
山楂也跟着磕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无助地求饶。
元婉如眼里露出刺骨的冷意,果然,望竹湖的事情,就是周芳搞的鬼。
“喜鹊,那天是你推我落水的吗?”
周芳怒吼一声:“贱婢,你给我闭嘴。”
元婉如却冷笑道:“二婶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天天去我那里偷东西,真是不要脸!”
“喜鹊,你大胆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大理寺就不用去了。”
喜鹊现在最怕听到大理寺这三个字,她忙不迭把事情都交代了。
“六月初三奴婢奉二夫人的命,去墨梅阁借冰,当时屋里没人,奴婢不小心看到……”
她偷偷瞄了一眼元婉如,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周芳想到那封信里,那些恬不知耻的话,讥讽地看着元婉如:“你确定要她说下去,那封信简直不堪入目,你也不嫌丢人。”
元婉如淡淡道:“不过就是一封,我写给心上人的信而已,我不偷不抢,自己写信自己看,有什么丢人的。”
本来,听到喜鹊提起望竹湖的事情,陆江年已经大吃一惊。
没想到,元婉如说的是真的,当初,她真的是被人算计着去望竹湖的。
他怔怔看着她,思绪繁乱,乍然又听到她有了心上人。
她何时有了心上人?
她怎么能有心上人?
那他算什么?
“你喜欢谁?”
他倏然站起来,大步朝她走过去,他一刻都不能等,必须马上知道,究竟是哪个臭男人。
是万斌吗?
她说过,万斌不错,难道她喜欢万斌?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似油煎火烧,难受得像被人紧紧捏住,呼吸都不顺畅了。
元婉如对上他气势汹汹的眼神,无奈翻了个白眼,事情进行到关键的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
她才不会被周芳威胁。
她看着陆江年,语气平淡说出了真相:“那封信就是写给你的,你就是我的心上人。”
“不过被人偷走了,偷走的人威胁我,一个人去望竹湖拿回那封信,不然就要公之于众。”
“就是这样,我那天才会出现在那里。”
“后来,我又被人推下了望竹湖,差点淹死了,然后被你救上来。”
她嘲讽地看着他:“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早就说过,我也是被人算计的,你如今信了吗?”
陆江年的脑子都快炸了。
突然之间,接收了那么多的信息,他根本捋不清。
她之前就喜欢他?
怎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成亲之后,她对他那么冷淡,难道她就是这样喜欢人的吗?
她到底懂不懂,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她这么闷不吭声的喜欢,谁知道呢?
若不是当初阴差阳错落水,他们……
想到这里,他的气息,陡然一变,充满戾气看着喜鹊:“是你推我娘子落水的?”
若是当时,他晚了一步,说不定她真的会死。
喜鹊被这个眼神吓得都快晕过去了,感觉大公子已经用他的眼神,在凌迟她了。
“不,不,不是我,二夫人说了,让奴婢等信号,奴婢收到信号赶过去的时候,大少夫人就落水了。”
“奴婢不会游泳,也不敢喊人,奴婢也想救大少夫人的……”
她痛哭流涕:“可是奴婢不敢离开,后来,大公子就来了。”
元婉如没想到,居然不是喜鹊推的她,那到底是谁呢?
不过,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下。
她看向陆江年,目光灼灼:“夫君,二婶对我真是‘深情厚爱’,这是努力要把我往你身边凑。”
“只是二婶,你这种做法,未免太过龌龊了。”
她转头看向周芳:“你一次又一次指使喜鹊,在我的身边兴风作浪,若我宣扬出去,二弟有你这样的母亲,以后哪家的姑娘,敢和他议亲。”
周芳最大的软肋,就是陆江旬,她听到元婉如这样威胁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敢!”
元婉如笑得放肆:“我为何不敢,我是被你算计的人,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周芳想到最近,元婉如那股泼皮样,心里也发憷。
“老夫人,您看,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