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之间弥漫的血腥味,让他惊醒回神,神思渐渐清明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裴珩一贯清冷如玉的清隽面容,此刻隐隐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被他摁在身下柔软身体仍在娇颤不止,似是窘迫惊恐到了极点,掌心湿漉漉的,全是她的眼泪。
裴珩微仰起身,唇齿离开了那处雪白的肩颈,饶是室内光线昏暗,亦能瞧清楚那白腻如脂膏一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吮吸出的红痕,犹如点点红樱,后颈上更是明晃晃地留着一枚极深的齿痕。
许是因舔舐汲取太过,齿痕之处失了血色,皮肉微微泛白。
似是察觉覆在身上的高大身躯少了几分强硬,若欢蓄力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双手推拒男人压在背后坚硬灼热的身躯,却纹丝不动,她便用指尖去掐那人的皮肉,同时张嘴狠狠咬上男人掩住她唇齿的大掌。
一记猝不及防的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上,若欢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见怀中之人身子软下,裴珩收回了捂着她的那只手,瞥见虎口被咬破出了血,他微微皱眉,凤目盯着那后颈上的咬痕看了许久,视线才慢慢挪开,沉着脸起身离开了房间。
下了一夜的雨,在天边露出鱼肚白之际,总算是停歇了,乌云散去,晨光渐渐大亮。
“放…放开……”
室内,陷入梦魇的若欢秀眉轻蹙,滚烫无比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细细啃噬,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若欢惊叫一声,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
望着床头帘幔,她坐起身来,下意识地便用手去摸酸疼的后颈,指腹触到斑驳的齿痕,她浑身一抖,起身下了床,在屋内扫了一圈,才找到一块巴掌大的铜镜。
她拿起铜镜,眼皮微颤,细嫩的肌肤上鞭痕未消,却多了许多交错难堪的痕迹。
若欢脸色有些发白,她放下铜镜,思绪纷繁杂乱。
昨夜那人究竟是谁?
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恐怕是这宅内之人,而这宅中以裴晏为尊……
若欢恍然间想起昨夜那人掩她口鼻之时,身上似有清苦的檀木香气。
屋外忽然响起了叩门之声,有仆妇在外面低声问:“姑娘可曾醒了?”
若欢掩了掩脖颈上的痕迹,才低声道:“刚醒。”
“管事让奴婢给姑娘送来两身成衣。”外头那仆妇说道。
若欢不欲被人瞧见这脖颈上的痕迹,上榻放下帘帐,对外头道:“进来吧。”
仆妇推门而入,将放着裙裳的漆器放在了桌上,笑着问:“姑娘昨夜睡得看还安稳?风寒可曾消退。”
若欢隔着帘帐回道:“尚可,昨夜服了汤剂已经大好。”
仆妇:“姑娘睡得安稳便好,昨夜院里遭了贼,还闯进了公子屋内,可恨叫那贼人逃脱了。”
若欢脸色微变,昨夜院中竟然遭了贼?难道入她房中的也是那贼人?怎会这般巧……
她不动声色道:“那贼人竟这般大胆,三公子可还好?”
“公子不慎受了点小伤。”仆妇亦是头一次见公子带女郎回来,故而待若欢十分客气,又说道,“我去厨房给姑娘取些早食。”
仆妇离开,若欢下床取了漆器上的衣裙,见其中一件是月牙白的对襟直领长衫,配杏黄大袖齐裾襦裙,刚好能遮住她脖颈上的痕迹,若欢不由心下一松。
用过仆妇送来的早食,若欢去了正院,她借住在此处,院子的主人受了伤,于情于理都该去探视。
不过若欢更想试探的是裴晏的态度,昨夜裴晏没有答应退婚,还说国公府不会出尔反尔,那是不是意味着婚事能够如约履行?
若能借国公府的势力帮父亲洗脱罪名,救全家出狱……想到这里,若欢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在正堂门外等了片刻,双生子书童中的一个走了出来唤她进去。
若欢迈步踏进正房,就瞧见屋内与昨夜的整洁干净大为不同,桌案上的陈设杂乱不堪,香炉也摔翻在地,果真是昨夜遭了贼。
难道她昨夜嗅到的檀木香,是贼人撞翻香炉沾染到身上的?
“何事?”裴珩端坐在桌案旁,神色微恹,淡淡出声问道。
若欢看出他脸上的倦色,却丝毫不损那芝兰玉树,隽朗俊雅的清贵之姿,只是那左掌却裹了一层白布,若欢眸光微凝。
“听闻昨日夜里院中遭了贼,裴公子受了伤,可有大碍?”
裴珩抬眼扫过去,见她眸光落在自己左手上,指节不由微动,想起昨夜那湿漉漉的掌心,滑腻温软之感如跗骨之蛆,他不自在的捏了捏指腹,淡声道:“不慎伤了左掌,并无大碍。”
见她穿了对襟直领的长衫,那一截细腻的脖颈藏的严严实实,欺霜赛雪的肌肤捂的严严实实,却愈发勾人想起那白的晃眼却布满了点点红痕的后颈。
裴珩齿尖微痒,他挪开目光,清冷的声线缓和了几分:“你可曾受惊?”
见他竟然关切自己,若欢有些意外,脖颈上的齿痕还在隐隐作痛,想起昨夜那人的轻薄,若欢掩下心里的不自在,她摇了摇头:“未曾。”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面容,裴珩默了默,想起昨夜在他身下发抖的娇软腰肢和那浸湿了他掌心的泪水,他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