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钦天监监正、大唐国师、西陵神殿大神官、昊天南门领袖的赵怀真，此时正左手捏着水字诀手印，小心翼翼的清洗着双耳，望着棋盘上已是不妙的局面面露苦涩。

每次这黑衣老者碰到恶心人的事情就会来找自己，一边下棋，一边诉说一些肮脏至极的破事，偏偏这黑衣老者辈分极高，自己持晚辈礼避之又避却总被他厚着脸皮强留下来，此次被分享之事更是比过往种种还要不堪。

望着棋盘上正在逐渐变黑的白子，赵怀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似是回想起了过往每次要赢时，自己的棋子不是黑衣老者的卧底就是死侍，无奈摇了摇头，“夫子棋艺高绝，在下甘拜下风。”

整理了一下衣袖就打算离去，虽不知去哪，但这钦天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不料步子还没迈出去，手就被黑衣老者拉住。

“怀真啊，棋都陪你下完了，不帮老头子出个主意就说不过去了，你也看到了，我家的黄牛今日茶饭不思，心事重重，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黑衣老者淡笑着扯着赵怀真胳膊，其中力道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虽不知夫子的那位朋友是谁，但对牛做这种事情太过丧尽天良，在下道行低微着实无法干预此事，光是听您诉说在下就感觉昊天正在离我而去，一身道行竟有了散功之相，恕不能奉陪。”赵怀真说完便想抽出胳膊离开此地，扯了半天都无法挣脱黑衣老者的束缚。

“我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是你师傅死了我都曾伤心过，我带着黄牛来了那么多次，与你也算相熟，往日我找你下棋，它与你南门牛圈中的母牛待在一起，大家都是各玩各的，此次你下完了棋那边可还没有动静，此等境遇你岂能忍心离去。”黑衣老者打着感情牌，死皮赖脸的劝说着赵怀真。

似是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太过决绝，赵怀真又坐了下去，一回想刚刚听到的腌臜之事，赵怀真伤感了起来。

自家徒儿继承了自己的逆命堪舆之法，又妄自施为伤及根基，自己多次回西陵神殿，替自家徒儿求一颗通天丸以改命理，次次都无功而返。

通天丸，西陵神殿乃至整个昊天道统仅次于那七本天书的神物，往往都是整个昊天道统时运不济人才凋零之时， 知守观才会赐下一颗以续神殿荣光之物，其药效可使气海雪山堵塞之人冲开窍穴，助距无上妙境只差临门一脚之人，迈过那最艰难的一步，自己求之不得合情合理，眼前的黑衣老者却拿它喂牛。

喂了就算了，无中生友就算了，还问自己怎么办，实在是欺人太甚，念及至此赵怀真腾的就站了起来，想找把刀去把那黄牛宰了。

宰了？赵怀真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黄牛吃了通天丸还没多久，那血液中岂不是还有一丝通天丸的药力，刚刚只是想泄愤，此刻黄牛却是不得不死了。

为了徒弟，赵怀真决定拼一把，“据夫子您所言，此牛泪如雨下似是伤心，依在下看定是心有所伤，唯有剜出心间伤处方能治好，在下曾于山野间偶尔一妙法，或能一试。”

听了赵怀真的胡扯黑衣老者也是一愣，若不是能听到赵怀真心里想的什么还真就信了，自己喂黄牛吃通天丸，也只是希望黄牛通人性，知人理，绝无要黄牛命的打算。

见赵怀真起身又急忙拉住了他，真让赵怀真得手岂不违背了自己来此的本意，只见赵怀真咧着嘴笑着，腰间的长剑却已消失不见，抬头一看只见那剑朝着后院牛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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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牛圈中，两头牛都眼含热泪，一头带着些许碎花的小母牛蹭着黄牛，它很是不解自己的情郎是怎么了，此次相会一直在哭，自己舔它牛子还被踹了一脚，委屈地眼泪汪汪也不见黄牛哄自己。

黄牛此时无比的悲伤，来到牛圈之前，它明白自己与曾经那个容易满足的自己渐行渐远，以后吃草将再不会有任何满足之感，伤心也是因此。

但来到牛圈之后，望着那带着碎花的小母牛，竟是想起了不知多少年前，自己的一位老相好，那老相好身上也带着如此花纹，它恨自己，恨为何会想起那遥远的曾经，之前黄牛不懂，而此时黄牛通了人性，知了人理，更知自己乱了伦常。

旁边的其他母牛倒是不知为何，见那碎花小母牛沾着茅坑不拉屎，将那小母牛拱开，上前舔舐了起来，黄牛伤心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干这事，一脚一脚的踹着母牛们。

站在牛圈旁，替黑衣老者看管黄牛的赵怀真徒弟李青山很是不解，春分过但夏未至，况且这黄牛每次来都与牛圈中产奶的母牛配种，也从没计较过时节，怎的今日却是兴致不高。

心疼着牛圈中的母牛，心想要不要将着黄牛牵走，突然天边一道金光闪起，李青山虚眼望着那道金光，那道金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李青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轰的一声那金光落入了牛圈，声音之巨振聋发聩。

只见一位衣衫破烂的男子从地上爬起，仔细辨认了一番李青山突然弯腰向那男子行礼，“见过柯先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余哲甩飞柯浩然，他被余哲甩飞，撞断了无数棵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中，而且那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却不见衰减，巨大的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