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意思?”
李向东和蛐蛐孙不明白侯三想表达什麽,他们两人一头雾水,齐齐皱眉看了过去。
“刚才咱们一起商量事情,他为什麽都不问问我?”
侯三气坏了,他们四人小团伙,阿哲刚才询问了李向东和蛐蛐孙的意见,却独独把他给漏了!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正在和陈族长聊天的阿哲也听到了,不过阿哲正在和陈族长聊正事,没功夫去搭理侯三,只是冲着侯三笑了笑。
看到阿哲的笑脸,侯三感觉自己有被冒犯,他就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后回家找家长的孩子一般。
“孙叔,东哥,你们看见没?阿哲他嘲笑我!”
为了安抚自以为受到委屈的侯三,蛐蛐孙把自己验货的名额转到了他的身上。
阿哲和陈族长交流结束,自感身兼重任的侯三,转眼间便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他神情雀跃的爬上拖拉机後车斗,与刚才瞧不起他的阿哲一起,陪着陈族长和一名壮小伙开始了银元的交接工作。
“哎~东子,咱们俩的烟怎麽不一样?”
观察来往行人的蛐蛐孙,接过李向东手里递来的大前门后,发现他手里的烟和李向东的不一样。
“我的是特供小熊猫,您那根在火车上抽了,我的没抽。”
蛐蛐孙听到李向东的解释,直接上手把烟抢了过去。
“这个给你。”
特供小熊猫塞进嘴,蛐蛐孙便把手里的大前门还了回去。
李向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接过大前门塞进了烟盒,他刚才掏烟就是为了抽那根特供,现在没了,他也就不想抽了。
“东子,叔问你个事。”
“您说。”
蛐蛐孙看了眼四周,挪动着脚步往李向东身边凑了凑。
“你和阿哲是发小,这件事叔知道,可你们俩是怎麽和侯三凑到一起的?”
李向东闻言笑着把自己和阿哲当初去单位报到,然後和侯三相遇的事情讲了一遍。
“都是缘分,就像我们仨能和您搭夥一样,这种东西奇妙的很。”
蛐蛐孙乐了,他笑了会儿后眼中精光一闪,“那我还得谢谢侯三呢,如果没有他的话,咱们四个够呛能聚在一起。”
突然听到他这样说,李向东一时没明白过来,不过仔细咂摸了下他的话后,李向东便知道他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了。
事实也确实如蛐蛐孙说的这般,如果没有侯三的出现,李向东只会自己一个人小打小闹的倒腾东西,完全和蛐蛐孙挂不上钩。
至於阿哲,先不说他会不会和阿哲分到一趟班次的火车上。
即便他们俩在一趟车上,他也只会告诉阿哲跟车出去后怎样赚钱,但他们俩十有八九是不会凑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侯三这个背景板,或者说侯三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话,独行侠才是最安全的!
“孙叔,您是明白人。”
听到李向东语气里流露出来的佩服,蛐蛐孙的内心有点小骄傲。
“咱们爷俩既然聊到这了,叔也敞开了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你和侯三的身份对调一下,打死叔都不会跟你们一起玩的。”
“有背景不要紧,但心眼要是还多的话,叔这种平头老百姓和你们凑在一起干这种事情,那就是在与虎谋皮,最终很难会有什麽好下场。”
蛐蛐孙的这番话,李向东觉得有道理,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成长环境不同,就像他们京城人拥有天生的优势,普通话张嘴就来。
而陈族长和陈波他们想要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需要耗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做到的。
更遑论那些有背景的二代和三代们了,这些人打小接触的就是最严酷的斗争,除了那种天生的草包,绝对没有一个傻的!
这些人要不走的是堂堂正正的煌煌大道,要不走的是下三路的歪门邪道。
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心机和城府全都深似海,普通人根本探不到人家的底。
好在侯三不是这样的,他心里想的什麽,脸上的表情压根都藏不住。
所以和侯三在一起做事可以放心,可要是换成其他的二代和三代们,李向东绝对会躲的远远的。
他担心挨得太近,什麽时候被人从後背捅死了都不知道。
不过蛐蛐孙说的再有道理,李向东现在也有点不太想接话茬。
因为他感觉老狐狸是在拐着弯的损他,说的好像他要是有背景,他就不是个好人一样!
他李向东还真不至於这麽没品,他顶多在分成上面玩玩手段。
比如说大家拿一样的钱,收益他自己独占七成,剩下的蛐蛐孙他们三人各占一成...
“东子,你怎麽不说话了?”
蛐蛐孙见李向东不搭理他,问完这句话后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叔就是打个比方,没把你往歪了想,咱们爷俩就是闲着没事聊聊天,你就当叔老糊涂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李向东闻言笑道:“孙叔,您甭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啊,您现在还真有点老糊涂的意思。”
蛐蛐孙的目光紧紧看向他,随即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