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注意到,朱管家报的是公职。
赵元翰这是深夜因公到访国公府?
梁国公:“准备迎客!”
朱管家为难地看向梁靖:“他要找的是大少爷。”
在场众人带着各异的目光,看向梁靖。
梁怀之的不甘几乎要溢出脸上。
又来了!
梁靖就是一只刺猬,每日都让人无从下嘴。
下人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替梁靖松绑。
解困的梁靖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宁明歌,“风疹本来就不能见风,你还不回去!”
梁靖只以为宁明歌是受了刺激,加上夜深露寒,加重了她的病情。
梁国公见大儿子还在那边和新妇耳语,气不打一处来,“孽子,还不跟我去迎赵佥都!”
梁靖清楚赵元翰的来意,他是来催促自己南下的。
刚才那蜡丸应该就是他派人递来的。
梁靖盯着宁明歌又泛起的风疹,有些后悔了。
他不该任性带着明歌出门的。
现在她的风疹如此反复,他如何能安心南下。
梁靖临走丢下一句:“好好养病,我很快回来。”
梁靖口中的很快,是一去不返。
赵佥都身着官服,立马于国公府门前,丢下一句“有紧急公务”,便带走了梁靖。
国公爷一个字都没打听到,带着冲冲怒气回到正厅,找回被徐慧打发回去,已经走到半路的宁明歌。
宁明歌看着堂上的公婆,以及伸着耳朵假意侍奉的梁怀之。
心中长叹一声。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救人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早知道梁靖有脱身的办法,自己就省得再弄个假风团出来。
梁国公眉头紧锁:“你可知道,赵佥都……公务……那个……”
梁国公几次尝试组织语言,却不知道该如何与宁明歌形容。
宁明歌接道:“公爹是想知道,相公是怎么进的都察院?”
梁国公夫妇:“什么,靖儿进了都察院?”
梁国公强调:“什么时候的事情?”
宁明歌没想到梁靖的嘴巴这么严,这样的大事都不曾向公婆透露。
宁明歌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相公每日早出晚归的,二老都不清楚吗?”
梁国公的嘴几度张合,说不出一词。
他总不好说,以为梁靖是出去鬼混去了。
倒是徐慧,已经连珠炮一样发问:“他哪来的门路?在都察院做的几品官?何时与赵佥都交好了?”
徐慧没想到,她第一个当官入仕的儿子,居然是靖儿!
今后参加宴会,再有人拿儿子在哪里就职的问题刁难她。
她就可以骄傲地说,儿子在都察院!
梁怀之顶着国公府嫡子的身份过了十几年,在没有确定世子之位之前,梁怀之的身份只能算是官家子弟,并无品阶。
徐慧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刺痛了站在一边的梁怀之。
刚才听闻赵佥都深夜来访,梁怀之迟迟不肯离开,就是想要打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梁靖居然入了都察院!
又被他抢先一步!
宁明歌刻意停顿在那里,将三人脸上的神色看个清楚。
这才缓缓道出始末:“你们还记得水云轩的那片土地吗?
淮阳王以低价收走之后,提出要补偿相公。
他当时是个白身,害怕我跟着他受委屈。所以提出不要钱,要求一个官职。”
宁明歌巧妙地隐藏了自己在这事中的参与感,将功劳推到梁靖头上。
果然徐慧欣慰道:“还是靖儿想得周到,钱我们国公府有的是,官职这东西可是千金难买!”
梁国公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妻子,“买官卖官可是杀头的大罪,淮阳王就这么答应了?”
宁明歌装糊涂道:“相公既然已经顺利入职,想来应该是没关系了。”
梁怀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梁靖都察院的官,居然是买来的?
不对!
陛下十分重视运河开凿一事,梁靖献出土地,又替淮阳王献计献策,所以才能获得都察院的官职。
一定是这样!
梁国公还是更关心赵佥都亲自到访一事,“官可以买,他又是怎么和赵佥都熟悉,并且要人家深夜亲自点名要人的?”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那可是正三品的要员,亲自在府里找梁靖,总不能因为这小子是自己儿子吧?
他一个交了兵权的国公爷,可不够看的。
梁国公这问题把宁明歌难住了,她也不明其中的缘由。
这时厅内飞进一只鸽子,羽翼飞扇的声音引得徐慧惊呼,赶紧招呼下人们进来赶鸟。
宁明歌:“母亲住手,这是相公养的信鸽。”
宁明歌见鸽子脚上有信,展开来看。
“紧急公务,一月内归!准时涂药,回来检查!”
梁国公盯着宁明歌手上的鸽子,脸上都变了,“他会驯兽!是了,一定是因为这样,才被赵佥都带在身边。”
还有一层意思,梁国公并未说明。
梁靖刚到顺天,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