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善问:“国公爷不是已经出去打点了吗?怀之哥哥还不能出来?”
徐慧解释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找对了人,也要捡个陛下舒心的日子才好开口求情。”
宁嘉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不知找的是哪路关系,国公爷在都察院也有认识的人?”
提到这个徐慧满脸骄傲:“靖儿现在在都察院任职,他既答应帮怀之奔走,帮忙打点一下狱中,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宁嘉善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梁靖能有这么好心?”
徐慧面色不喜地盯着小儿媳妇。
宁嘉善这话她不爱听。
徐慧要的是两个儿子承欢膝下,儿媳妇们为了讨她欢心换着法子哄她,而不是兄弟阋墙,斗得你死我活!
况且就算她偏心小儿子,但是在儿媳妇和亲生儿子面前,她当然更护着梁靖!
徐慧敲打道:“嘉善,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更关心在狱中的怀之吗?你对靖儿的关注,未免有些太过了。”
宣旨那日徐慧就注意到,宁嘉善的目光始终落在靖儿身上。
大有见靖儿的事业红火,宁嘉善反悔的意思,后续徐慧被梁怀之的事情打断了思路,不然她早就该敲打宁嘉善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
国公府的两个公子是她院子里可以挑挑拣拣的大白菜?
宁嘉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道:“婆母,是我一时嘴快,说错话了。”
她留意到徐慧想要洞穿她的视线,不得不回避着。
好在菡萏院外传来骚动。
宁嘉善顺势找了个借口,向外张望道:“朝露,外面何事这么嘈杂?”
梁靖在一众婆子下人无力阻拦下,闯入菡萏院。
他身后的两个下人,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梁靖招呼小人把人丢下,宁嘉善这才看清地上的人,正是那日她带去宁嘉善院子里的人。
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对方眼角有颗桃花痣。
徐慧尖叫着上前,隔空拦在大儿子和小媳妇之间,道:“靖儿,你这是做什么!”
梁靖背手而立,却有着一种横刀立马的气势,他警告道:“庶弟院子里的人,我们葳蕤轩用不惯,今日的事情算是个警告,弟妹的手今后还是不要伸那么长了。”
梁靖有如实质的目光射过来,宁嘉善却呆愣愣望着他。
梁靖不知为何,变得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势,与前世宁嘉善讨厌的畏畏缩缩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一世的梁靖一步步向上,而梁怀之的运气却越来越差。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好运气似乎永远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梁靖被宁嘉善复杂的眼神恶心坏了,他和自己这位弟媳可不熟悉。
他警告道:“再有下次,身后之人的下场就是警告!”
说完,梁靖丢下浑身是血的王春妮离开。
菡萏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朝露带着人将王春妮抬走,不能继续惊扰到院内的主人们。
徐慧的视线在梁靖离开的方向和宁嘉善之间徘徊,最终她改口道:“既然你触怒了靖儿,明日还是我一个人去都察院吧,带着你别无端生出是非来!”
宁嘉善:“可是,怀之哥哥一定也很想见我——”
徐慧狠厉的眼神打断了宁嘉善的话。
宁嘉善没想到徐慧的心变得这么快,梁靖不过是到菡萏院发了一顿疯,徐慧全然推翻了先前的安排。
这老太婆,真是太势利了。
梁靖这才刚得势,就巴结成这个样子!
欺人太甚!
待梁怀之从都察院里出来,她一定要把这几人的嘴脸统统告诉他。
宁嘉善知道此刻对她形势不利,只能暂时压下胸中情绪,乖顺道:“是,儿媳知道了。”
次日一早,宁嘉善还是依照往日惯例去往徐慧院中晨昏定省。
徐慧厌弃道:“不是吩咐你别来了吗?因你这段时间的自作主张,靖儿若是生气反悔了,吃苦的还是怀之!”
宁嘉善攥紧袖中的帕子,用平稳的声音答道:“怀之一日不回家,我总是坐立难安。
婆婆您说得对,既然大哥不喜欢我,那我这几日是要避开他些。
可怀之的事情总是牵挂在心,我想请婆婆允许我,去城外的浮光寺替怀之祈福。”
徐慧放下手中的调羹,诧异道:“祈福?”
她审视着小儿媳妇。
宁嘉善脸上的情绪不似作假,想到宁嘉善与怀之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少年情深。
宁嘉善牵挂丈夫,好像也说得过去。
徐慧:“浮光寺路上有一家烧饼很不错,你回来的时候替我带一包回来。”
宁嘉善:“烧饼?我记得浮光寺路上并没有烧饼摊。”
随即她反应过来,自己这几日在徐慧这里不得眼,她说有就有吧!
宁嘉善从善如流道:“是,一路上我会多多留意的。”
徐慧此刻才算相信宁嘉善的去向。
浮光寺路上并无烧饼摊,宁嘉善若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