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园盛会,如期而至。
宁志宏虽然因为梁靖的关系,得到一张臻园的请柬。
不过他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原本他想将那请柬转手,卖个人情也好。
可梁国公和孙旭制止了他。
每流出一张拍卖会的请柬,就会多出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宁志宏手中的这张请柬,宁愿作废也不能放到市面上。
最后还是宁嘉善给出了解决方法,“爹爹,你就用这请柬,带我们姐妹参加,怀之跟着公爹进去了,梁靖又在臻园现场,我们姐妹也跟着去开开眼!”
宁嘉善说着,不忘回头鼓动宁明歌道:“梁靖做事情冲动,臻园那么多权贵,你就真的放心姐夫一个人在里面?”
宁嘉善说这话就是故意的。
梁靖恐怕根本没预料到,宁明歌会去臻园,梁怀之回家那日,才敢在饭桌上那么大摇大摆地提起自己的官职。
他戏耍公爹的时候,应该很畅快吧?
他或许正期待以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身份,在臻园与国公爷碰面。
宁嘉善同样也很期待,宁明歌撞见那一幕的场景。
伉俪情深的夫妻之间,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庶姐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还能不能维持得下去!
宁明歌本不想理她。
拍卖会结束顺天码头就要开始动工了,宁明歌后面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忙。
联系外地的商贩、收集物资、搭建水云轩的临时集散市集、还有窑厂出的砖、坛子、水缸等等东西的销路。
可不知为何,前日里饭桌上提到的都察院右都御史总是让宁明歌感到不安。
淮阳王一力主持顺天码头一事,陛下为何又忽然派右都御史到访监察。
莫非淮阳王失了圣心?
梁靖会不会受到牵连。
宁嘉善和宁明歌相处了几十年,庶姐每次犹豫纠结的时候,脸色会格外的平静死板,一如现在!
宁嘉善:“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带着围帽,到时候谁能认出我们来?听说臻园这次的拍卖,每个有请柬的人,都会有一个单独的包厢。姐姐你还担心什么?”
臻园中央聚珍楼,有三层高。呈一个回字形,中间镂空处搭了一个戏台子。
听说这次的拍卖,会在聚珍楼里进行,到时候淮阳王还会向众人展示他多年收集的珍藏。
宁嘉善纠缠得厉害,半推半就之下宁明歌终于点了头。
她就跟在爹爹后面去看一眼。
待她见过右都御史,悄悄观察一下他的态度。
若对方只是奉旨行事,那自然最好!
宁嘉善不知道和徐慧说了什么,宁家的马车就这样顺利地带着姐妹俩去往臻园。
一路上宁嘉善都表现得很雀跃,她甚至轻轻哼着小调,引来宁志宏的调侃,“我们嘉善心情很好?”
宁嘉善无法与任何人诉说等下将会出现的好戏,随便找了个理由道:“爹爹,上一次您带着我们姐妹出门,还是小时候去看庙会呢!”
宁志宏摸着胡子笑道:“哦?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呢?那时候你才到我的大腿那么高!小小的一个人,走两步就喊累要抱!”
宁嘉善跟着笑了。
爹爹几句话,立马将她拉回在宁家做掌上明珠的日子。
宁嘉善的记性很好。
她记得那次庙会宁明歌也在,吃着她吃厌的糖葫芦,玩她挑剩下的泥人。
所以庶姐,你该过回原本事事不如我的日子了,宁嘉善这样想。
今日的臻园,注定是无比的热闹。宁家的马车在离臻园一条街之隔,就已经进不去了。
宁志宏先下了马车,宁家姐妹戴好围帽出来,发现周围熙熙攘攘聚着不少同样戴着围帽的女眷。
不少家庭借着这样的盛会,来为家中的女子相看。
能在臻园中参与竞拍,或被长辈带着出来见世面的,都应该是家中的青年才俊。
从周围戴着围帽的女子数量来看,有这样想法的人家不少。
宁家姐妹淹没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宁志宏招呼两个女儿道:“待会进去以后,都给我规矩一点,不要让人说我们宁家没有规矩,知道了吗?”
宁志宏特意看向宁明歌,听说这丫头自从嫁到国公府,脾气就越来越大了。
宁明歌、宁嘉善:“是!”
门口的门童核验了请柬,一路引着三人入了厢房。
梁靖给的那张请柬位置极好,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下方的戏台子,拍卖也就在那里举行。
宁明歌从进来就一直在支起耳朵听,周围到处都是关于那位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议论。
“此人身居高位,却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陛下派他前来督查,应该是极为重视此次码头的拍卖。”
“杨阁老、太子、工部、吏部这些大人下场,陛下若是不派这位来,到时候谁敢出价?还不是全落在他们那些勋爵权贵的人手里。”
“嘘,谨言慎行!”
宁明歌注意到,周围包厢的窗户几乎都已经被推开,虽然都隔着屏风,看不清楚里面人的真容,但参加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