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芙是对那个金掌柜很不满,从那日最开始的接触中,她就能感觉到这个人的不靠谱。
她之前还疑惑,偌大一个酒楼,怎么会聘这样的人当掌柜?
这金掌柜同盛锦楼的冯掌柜比起来,为人处事各方面,实在相差太多。
今日,这柳大公子倒是为她解了这个惑。
原来,并非专业的,不过是那樊夫人的亲戚。是沾了樊夫人的光,这才成了繁花楼里的掌柜。
想那樊大公子的处境是同身边男人差不多的,这件事上,叶雅芙倒是没多发表意见。只是侧过头去,看向了身边男人。
"相公,你怎么看?"
妻子在同眼前柳公子相谈时,吴容秉一直保持沉默,并未开口。但虽未说话,对有些事,他心中却很是清楚明白。
比如说,眼前这位柳公子之所以会说出那樊大公子处境的为难,想必是觉得他同那位樊公子处境相似,或会生出些许的同理心来。
但吴容秉并不是太感性之人,纵是有些同理心在,也会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既看得明白了,又见妻子在问自己意见,吴容这才开口:“怕是樊大公子来迟了一步,内人已与盛锦棱的黄老谷谈好了合作。如今只待拟好契约,去官福签字画押便成。”在吴容秉的三观中,既是谈定
的事,便没有他们先毁约的道理。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诚信总得有。
听到前半句,柳世昌心中落寞,想着,怕还是帮不上樊兄什么忙了。但听到后半句时,柳世昌露出疑感之色来,困感问道:“去县简签字画押?”他浅笑一下,又继续,“柳某见识浅薄,怎的盛锦楼
聘一个厨娘,还会劳师动众,甚至惊动县太爷?”
柳世昌自己就是生意人,对雇佣人之事是再了解不过。酒楼里聘厨娘,就同他们家成衣铺子里聘绣娘一样。无需惊动官衙,只需双方签个契约留个字据就成。
若是一点小事就去惊动官府,县太爷岂不是每天忙成了陀螺?
所以想必,还有别的什么事在。
吴容秉恰好刚刚说完那番话后,便端起了一旁妻子奉来的茶喝。这会儿柳世昌提出疑惑,吴容秉正喝茶,倒不好答他话。
见状,叶雅芙便如实说了:“厨娘?我并非是要受聘到盛锦楼去做什么厨房。只是有一道菜的方子,想文给盛锦楼而已。”又笑说,“若樊大公子是相聘我去繁花楼当厨娘,我想他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柳世昌一时间没再说话,只在沉默着琢磨这件事。卖食方子?这他倒是没有想到的。
但又觉得,这食方子既能卖给盛锦楼,也能卖给繁花楼。对这位叶娘子来说,难道不是也想赚更多的银子吗?既想赚更多银子,自然是谁出的价格高,便卖给谁。契书又还未签,还有可商量的余地。
所以,柳世昌仍在为樊吃争取机会:“樊大公子的确是诚心想同兄嫂合作的,所以,还请兄嫂能不计前嫌,给他一个机会。”柳世昌态度诚恳,“也不是立刻就逼着兄长和嫂嫂同他合作,只是希望能给他个一起吃饭的机会。"
柳世昌一口一个“兄嫂”,张口闭口不是“请”就是“机会”,说得叶雅芙也实在难以一口回绝了。
左右,去繁花楼里当厨娘不可能。且那糖醋排骨的食方已经同盛锦楼的黄老板谈好,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基于这两点之上,若那樊大公子还有别的合作可谈,叶雅芙倒是不拒绝。
这方面,叶雅关还是想寻求一下身边男人的意见。但见他喝完茶后,又闭口不谈了,叶雅关琢磨着,然后才开口:“去繁花楼里吃饭就算了,那繁花楼里的菜,倒也不多合我胃口。”叶雅关是故意把话
说得有些猖狂的。
第一,她所言属实,她又有些食方,的确该自信些。第二,若真因这个令樊家不高兴,那说明那樊大公子所谓的苦衷和有心想整顿繁花楼,都是假话。
见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且也好话说尽,可对方仍是强硬的拒绝的态度,柳世昌难免也有些失望和无力。
正要拱手作别,却又听那叶娘子道:“去酒楼吃饭就算了,若是樊大公子不嫌弃,等我同盛锦楼签好契书后,请樊大公子登门吃个便饭。”不管是在哪里吃,只要愿意肯赏脸给个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话的机会,就是好的。
柳世目立刻喜形于色,应道:“太好了。“又说,“樊兄所托,柳某果是没有辜负。还是兄嫂宅心仁厚,给了柳某这个机会。柳某在此,多谢兄嫂成全。”说罢,柳世目起身,恭恭敬敬着抱于向吴大郎夫妇行了礼。
吴容秉这才开口:“柳兄客气了,你我平辈,行如此之礼,实在不合适。”又谦逊道,“是柳兄和樊兄看重内人手艺,这才屈尊登门。待得来日,樊兄登门为客,柳兄若得空,还请 并过来。”吴容秉自然深谙与人为善之理,自然不会因为一些人和一些事,就无端迁怒于旁的不相干的人头上。
何况,此番柳家公子如此态度,他更不好硬驳了人家情面。
如今落魄,再不是几年之前。虽有秀才的身份,但也的确荒废了几年学业。就算如今重拾信心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