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她晾上去的小衣。
茶鹂鹂看着祝荷把衣裳收下搭在臂肘间,听她说:“惊鹤,今日辛苦你了。”
茶鹂鹂,或者说男扮女装的骆惊鹤摇首,淡色的唇慢慢张合:“无妨。”
经过一年的调养,骆惊鹤身量蹭蹭拔高,从他脸上再见不到面黄肌瘦的迹象,五官更是逐渐长开,扮作女装,叫人挑不出破绽。
只是他变声期没过,嗓子吐出的声音不好听。
“你今夜是回你那,还是留在我这。”祝荷道。
骆惊鹤不与祝荷同住,他现在专心准备秋闱。
骆惊鹤道:“嫂子,我想喝粥。”
祝荷:“没吃饱?”
骆惊鹤点头。
“成。”被她当做弟弟的小叔好不容易提个要求,她作为嫂子,当然得满足。
更何况小叔不仅读书厉害,中了解元,而且会经商,藉由祝荷给他的本钱,能给她赚取五到二十倍的利润。
在现代,应当叫做投资天才,对市场现在以及未来动向嗅觉灵敏,真叫人羡慕。
祝荷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她就只会骗人,搞几个空包公司拉人投资。
万幸她当时动恻隐之心救下骆惊鹤,从此便有了骆惊鹤这个大帮手给她源源不断赚钱。
祝荷感慨,她这伯乐慧眼识珠,当得不错.
入夜,骆惊鹤满头大汗惊醒。
他出去舀水洗脸,复而来到竹架面前,这里曾经晒过祝荷的衣裳。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白日窥伺到的那件淡绿色小衣。
随风飞扬,有淡淡香味溢出。
骆惊鹤凑近,用鼻子深嗅竹架上的气息,眼神漠然,可观其神态,很是专注,不难看出他似乎要从竹架上吃掉什么。
良久,骆惊鹤毫无所获,竹架上只有竹子残留的清香,没旁的味道。
饶是如此——骆惊鹤皱眉,月色照得他满脸洁白,低头打量自己。
还没消下去。
骆惊鹤神情阴沉,适才他做了一个春梦。
片刻后,骆惊鹤狠狠拧了把犯贱不听话的东西,仰首望着天上明月,思及白日祝荷与薛韫山亲密的画面。
二人吻得倒是起劲。
瞧那少年的样子,活似一个——
傻狗。
骆惊鹤嘲讽道,眼里露出浓郁肮脏的恶意。
骆惊鹤咬手指,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把傻狗的样子幻化成他的
第42章 第 42 章 自荐枕席【加 1k5 ……
翌日, 祝荷一大早便送骆惊鹤离开,接着薛韫山过来接祝荷。
回到扬州,薛韫山把祝荷安置在自己的私宅里, 腻歪好几天, 薛韫山怕祝荷憋着闷, 遂带着祝荷来城郊游玩。
地点正好是上回祝荷与明广白来的地方。
上游堤坝, 杨柳依依, 江面吹来的风分外凉爽宜人。
薛韫山让祝荷牵着他的手, 两人携手在岸边散步。
薛韫山满心欢喜,神情如吃了蜜似的甜, 嘴里时不时喊一喊莺莺。
起初祝荷每一下都会应,可次数多了,她便懒得回应。
薛韫山不高兴了, 控诉喊道:“茶莺莺!”
祝荷无奈,很轻很轻地“嗯”两声。
薛韫山怨气一下子被浇灭, 自顾自乐, 心想,茶莺莺真是太喜欢他了, 他一说,她便听话地回应。
小样,还不是把你这个女骗子拿下了。
两人悠闲自在地散着步,好巧不巧,迎面撞上薛韫山最不想见的几个友人。
是孟逸、桑之微。
还有许久未见的宁子梁与陈珏。
宁子梁与陈珏为情所伤,两人虽然终于肯走出府, 可脸上神色却是笼着一片沉沉郁色。
两方人马狭路相逢,薛韫山下意识想要把祝荷藏起来,转念思及祝荷并未戴人皮面目, 她如今以真面目示人,除了他,谁会看上祝荷?
薛韫山收起防备,坦坦荡荡地目视四人。
孟逸完全没注意到薛韫山身边的祝荷,开口就道:“韫山,这几日去你府上拜会,怎么你日日不在?你是不是在躲我?是不想告诉我茶姑娘的下落?”
薛韫山道:“孟逸,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天天来,跟蚊蝇似的,我烦死了,我早已说过我不知道,那几天我一直被大哥关着,哪能与茶莺莺联系上,更遑论得知她下落。”
孟逸狐疑,从他关注薛韫山开始,就发现他行踪诡异,他怀疑过薛韫山是偷偷去见祝荷,可是这又毫无依据,因为薛韫山没道理会如此。
“韫山,茶姑娘不是你朋友吗?怎的你一点都不关心她?”
“我能怎么着?人家说了回家,我哪里知晓她家在哪?”薛韫山说。
讯问无果,希望落空,孟逸黯然神伤。
“韫山,你身边这位姑娘是谁?可方便介绍?莫非又是你新交的朋友?”桑之微突兀吱声,语调吊儿郎当,耳垂缀的绿松石耳珠轻轻摇晃,熠熠发光。
概因祝荷与薛韫山同行,她便很是起眼,桑之微霎时注意到祝荷,起初只是稍稍扫眼,可是当一阵风吹来,他嗅到熟悉的香气。
那是茶莺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