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道歉后续(1 / 2)

玲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痒痒的,是太干了吗?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抹点香膏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

“那边可是表态了。说是闹市的童子挨了家法,一大早的,鸡飞狗跳。”

啊?

吃饱喝足,又被提溜到书房的玲珑满脸迷茫,什么鸡,什么跳?

她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昨天的滚野鸡好吃。”

“午膳我想吃煨牛腱子肉。”

独孤漠沉默了片刻,捋着胡须的手微顿,“没有牛,先前我就说了,牛肉难得。”

“那头耕牛是不慎摔死的,府上才分得些许。”

就那么一回,这女娃还记挂到现在呢。

“那下一头牛什么时候死?”

还要这么麻烦啊。玲珑想了想,她记得,没穿越前,她占的鼠窝附近,就是屠宰场。

那车子都是一车一车拉的。

还有白胖胖的猪。

人人都能买,也没那么稀罕呐。

独孤漠没说话,将快言快语的女童上下打量一通。

女童也任由他打量,眼神纯良,满脸无辜,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戳破了什么不可明说的隐秘。

要不是知道这孩子满心眼里只有吃的,他都要以为对方是在装傻充愣了。

“再过个一年半载吧。”哪有牛三天两头就摔死的。

被这么一打岔,独孤漠险些忘记了缘由,都是被这三句不离吃的带偏的。

他喝了口药茶,拢了拢逸散的思绪。

今早得了李府消息,独孤漠还奇怪,这大张旗鼓的,不像是李家小子的行事风格。

再一问,方才知道,竟还和这女娃有关。

“你昨天那句,是怎么想的?”

多少有些急智了。

昨天?玲珑试图理解,理解失败,她摇了摇头。

“不懂。”

怎么老爷爷说话也变的这样奇怪了。“那怪大叔也这样。”

孩童心思跳脱,常人怕是很难理解。

独孤漠也不例外,但他自诩看人无数,不可能在一孩童身上就看走了眼,依着他对眼前人的了解,再加上从各处得来的消息……

老者双眼微闪,“吃的。昨天,你看中了腌菜。”

“有人想与你抢食,于是你动手了。”

至于更多的利害关系,她怕是一点没想到。

抽丝剥茧,独孤漠得出了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论断,“你当时,是想到了侍女与你说的市律吧。”

但那是约束摊贩的。她与李家那小子,又是另外一回。

约莫是旬儿和李陵川协商之时,提及什么关于市集、责罚这类的词,才又引起了女童的好奇,现学现卖罢了。

他说呢,这饕餮向来是藏不住事的,怎还能用上明谋来了。

独孤漠摇头。

这等阴差阳错之事,在官场上也是屡见不鲜,端看上下精不精明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在对的时机,说对的话……

有点意思。独孤漠摩挲着杯盏。

至于是误打误撞,还是当真天赋异禀,往后还需多看看。

如今,还是先把这事说明白了……

独孤漠吃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按照余国律法,斗殴者,下手即获罪,笞四十。伤及他人及他物,笞六十。”

斗殴,短短两个字,门道可太多了,“相争为斗,相击为殴。”

此为其一。

民不举,官不究。此为其二。

是以,那李家才会携人来致歉。

先下手为强,将此事定义为两家孩童之间的打闹。

寻常人家,看那挨打的孩童一家,非但没追究,还致歉来了,心虚之下,自然投鼠忌器,顺坡下驴,承了这情,互相赔礼,也就算是私了。

恰是抓住了世家注重体面的想法,虚以委蛇来了。

这一和解,就算是把两家孩子绑在了一条船上,往后再说起这事,那就是双方的责任。

也绝了独孤家往后翻旧账的念头。

好一通示敌以弱,避重就轻。

独孤漠捋了捋胡须,这瞧着也不是李家小子能想到的。

他这人,虽也通人情世故,但还算不上圆滑,直来直去的。

怕是他那夫人的主意吧。

真要这么应下,在旁人眼里,反而是独孤家势大业大,独孤小公子当街打人,连刺史都要携子登门,退让三分。

独孤家看似得了一时威风,实则是吃了哑巴亏。

偏生“独孤云逸”先是应下了歉礼,回头又问了一句“几杖”,还是当着李陵川说的。

这意思是,两小儿之间的争执算是结了,但有些事情没结。

他独孤云逸可没忘这事因何而起。这是私事,追究起来,也能是国事。

今大局为重,看着两家人的情面份上,他“独孤云逸”便暂且应下。

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到底缺了点体面。

分明是在点李陵川游辞巧饰,徇私枉法。

独孤漠的胡须翘了翘,眼角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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