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后面又作了几首其他主题的诗,陈淮疆做的诗也被拿去传阅了几次。诗会结束后,裴宥山提起书篮子想跟着陈淮疆快点回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去如厕——定是刚才喝茶太多了。
“你去吧。”陈淮疆接过书篮子,“我在这等你。”
裴宥山羞得脸红,赶快回书塾去找茅厕了。从厕所出来,他快步回去找陈淮疆汇合,芙蕖不知打哪走出来的,拦住他:“我们世子爷请你去一趟。”
第6章 (6)回家乡
“找我?”裴宥山不解。陈月升平时躲他还来不及呢。
“跟我来就知道了。”芙蕖拉着他就要走,裴宥山说陈淮疆还在书塾门口等他呢,芙蕖却道陈月升已经去通知陈淮疆了。
“一会我们世子爷会送你回穆王府的。”芙蕖说。
裴宥山也不敢真的不去,莫名其妙地跟着芙蕖登上礼亲王府的马车上。陈月升正坐在车里,捧着一本卷轴看,面前的小茶几上还摆着点心和茶水。见到裴宥山,他微微一笑,指着自己对面:“坐。”
裴宥山也不推诿,大大方方坐下了。陈月升这人大脑跟大肠一样九曲十八弯,藏着一堆花花心思,也不说正题,把桌上的点心推过去,笑得像一只狐狸看着自己的口粮:“小山,吃些点心吧。”
“不了,刚从茅房回来。”裴宥山道,偏生面上还淡淡的。陈月升没料到他这么说,一愣,又笑着把自己手里正看的卷轴递给他:“小山,请你过来也不为旁的,你替我看看,这书上作的诗如何?”
裴宥山也不看,坐到马车角落:“世子殿下抬举,只是我不识几个字……”
“别装了。”陈月升端起面前的茶润喉,“那日在书房你一直盯着这诗集看,分明是看懂了。今日诗会上,你对学子们所作的诗也颇有品鉴,只是从前你对学习一向不上心,淮疆让你一起读书你也回绝了,是他在府上偷偷教你吗?”
原来自己偷偷听别人的诗被发现了。裴宥山没想到陈月升一直盯着他看呢,就说:“我随便听听。”
“其实,我不信今日你所写出自淮疆之手。”陈月升又语出惊人,“他从前对这些不感兴趣,你爹又是账房的,定是出自你之手。我很想知道,你写的具体是什么。”
他以为裴宥山被拆穿会生气,不想对方的手诡异地一颤,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他:“真的吗?”
“当然。”陈月升从没见过裴宥山露出这样的眼神,一时嘴快应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太好了,我讲给你听。此乃借贷记账法,我最近正和穆王府的下人们传授,他们却都不感兴趣。你还是除了世子爷和我爹外,第一个主动想学的。”提到他的会计学,裴宥山罕见地滔滔不绝起来。
这才是有品的人,是天生当会计的料啊!通过徐奉和陈淮疆看他手稿时表现出的,他就发现了,徐奉从前没经过系统的学习,虽然聪明,底子不好,解能力也就差些。陈淮疆聪明不说,看什么都一点就透,他与陈淮疆说亚里士多德,对方也能听懂。
果然学习还要靠学生的天赋和兴趣,陈月升也聪明,学起东西肯定也很快。
眼看裴宥山一反常态地话多,陈月升打断他:“我会的。小山,你先等等,你看看这本诗集。”
见陈月升对算账感兴趣,裴宥山表情都温和了不少。也愿意看他递过来的诗集。翻看几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还回去:“感觉是普通的山水诗。”
“真的?”陈月升盯着他,见裴宥山呆呆的,才不动声色地把诗集收好:“小山,把点心吃了吧,我送你回穆王府。”
裴宥山回到王府时,陈淮疆又去书房温习了。他心情不错,陈月升不但对算账感兴趣,还觉得他默写的会计分录口诀很容易记忆,没准他真有当老师的天赋,要是能开起第二个学堂,就主攻教育学,首先学习素质教育观。
他回自己房间打算睡一觉,路上被柏康拦住了。对方递给他一封信,他正觉得奇怪呢,柏康又说:“府外送来给徐奉的。”
信已经被拆开了,府外送来转交给下人的信都会提前拆开来查阅内容,此时只剩叠好的信纸。
裴宥山是不想窥探别人隐私的,但信纸太薄了,他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了:徐奉的父亲病重,怕是不好了,让他尽快归家一趟。
信上的落款已经是两天前了,裴宥山不敢耽搁,赶快回去找徐奉。徐奉正蹲在他房间外烧炉子,烧得脸上灰扑扑的。裴宥山把人拉起来:“小奉,有给你的信。”
看到那封信,徐奉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从前送给府上外乡来做工的下人的信,都有师傅念给他们听,再替他们回信写好寄回家。
徐奉很喜欢和家人通信,每月寄信的日子都会写上一封。更别说如今他肚子里有点墨水,可以自己写信了。只是他捧着信,还没看完就哇哇地哭起来,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别哭了。”裴宥山找手绢给他抹眼泪,徐奉含混不清地说:“呜呜呜,我爹要死了怎么办!我要告假回家去!”
“我替你去向世子告假。”裴宥山说完,徐奉果然不哭了。他小山哥面子大,世子爷肯定会同意的。裴宥山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