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秋道。
裴宥山连自己的生日都总忘,更别提重生的生日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去年这时候重生贪凉感染风寒,感冒了整整一周才好,生日也就算了。至于前年……
前年他们刚熟悉不久,只吃了碗饺子。
“你连我生日都忘了,请我吃饭。”重生嚷嚷,“我要吃宴宾楼!”
裴宥山:“行。”
“不行,我就要吃……”重生说到一半,意识到裴宥山说的是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真的?”
“订桌去吧。”裴宥山扔过去一个荷包。
重生欢呼一声跑了出去。裴宥山不放心,让君秋跟上。君秋出去没发现重生的身影,问了小厮才知道,她要乘马车去。
看见君秋,她又不高兴的哼了声。
但她也没拦着君秋和她同去。两人到宴宾楼定好桌,重生刚要掏钱,君秋却挡在她前面,把钱付了。
“这顿饭算我请你们,如何?”君秋问。
“……你哪来的钱?”重生问。
宴宾楼有多贵她是知道的,所以裴宥山答应她时她才会那么惊讶——以裴宥山的抠门劲,她还以为对方会说,再煮碗饺子算了。
“以前干活攒下的钱。”君秋说完,又道,“你等等。”
重生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等着,过了一会,君秋拿着一枚成色不错的翡翠戒指回来了:“见你喜欢做女红,戴着扳指不易伤手,作为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可好?希望能改变我之前留给你的印象。”
“我不喜欢做女红,衣服开线需要补而已。还有啊。”重生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在我的家乡,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君秋:“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也能从重生的表情中猜到一些,笑了笑:“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别的吧。”
重生想说不用破费。但君秋执意要送。她也算看出来了,君秋似乎没有她最初所想的那么简单。对方的谈吐气质,也不像是工匠家的孩子。
她又想到郡主寻来的那幅画像。
最终她在路边的摊位上选了支粉色珠花。总觉得收了太贵重的礼物,就要承认君秋这个人似的。君秋还想让她选,重生道:“知道你有钱,还是给我哥花吧。”
君秋眼神一亮:“你同意我们的事了?”
“我同不同意没用,得我哥同意。”重生说。仔细想想,君秋这人好像也行。虽然来历有点问题,但是人不坏,相貌也英俊,而且都舍得给她花钱,对她哥应该也是出手阔绰。
和那些总色眯眯地盯着他哥的商贾老头比,君秋似乎不是见色起意?
也行吧,可以考察。
“不过我哥可不一定喜欢你。你接受不了就趁早放弃。别现在说着喜欢,回头又借题发挥,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重生警告他。
君秋笑笑:“没事,我就喜欢他这一点。”
重生:?这是什么毛病。
他们回家后,重生拿人手短,特意戴着珠花在裴宥山面前转悠。对方果然注意到了:“你头上的发饰哪来的?”
重生:“端木带我去美特斯邦威。”
“君秋送的?”裴宥山一下子就猜到了。
“好看吗?”重生问。
裴宥山摇摇头:“粉色显黑。”
重生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才把没动过的荷包拿出来:“哥,我觉得君秋还行。我不是被他收买了啊!他替我把定桌的钱付了,不是说钱在哪爱在哪吗,我看他对你还算有心。如果他身份清白,倒是个良配。”
裴宥山脑筋一转,回忆起那幅画像。君秋身上的矛盾点太多,当个同事相安无事都好说,上升到朋友层面,都得再三考虑。更别提他怀疑君秋是陈淮疆身边的亲信。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君秋对他有真情。
“你才多大就良配上了。”裴宥山把荷包收回来,“不要再提了。”
替君秋说过好话,重生也不多留,让裴宥山继续忙。惦记着明日重生过生日,裴宥山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让人把重生叫起来,去宴宾楼吃饭。
这次只有他、重生和君秋三人,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只是重生又要喝酒,喝了两杯又醉。
见她一直笑眯眯倚着裴宥山,君秋不满地把两人分开。重生又站起来:“今天我过生日,我要为大家献唱一首!”
“别丢人了。”裴宥山觉得脸颊发烫,“快坐下。”
重生继续大声报出歌名:“世上只有妈妈好——”
“坐下!”裴宥山强硬地把她按在椅子上。重生声音小了些,但还在唱歌。君秋好奇地问:“她为何这么称呼你?她的母亲呢?”
他刚来阳川时,打听到裴宥山似乎有个“女儿”时,吓得以为伢伢真背着他偷偷成婚,差点按捺不住找上门。
裴宥山没说话,重生抢着回答:“就在这啊!”
“重生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裴宥山小声说,“你别问了。”
当时他们两个进阳川时没有文书,险些被守城的兵卒扣下。萧锦屏把他们带进城后,命人为他们置办身份。
那时裴宥山和重生还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