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住那学生的衣襟,那人大惊失色,尖叫一声,被他往前一拽,锋锐的刻字小刀抵在下巴上。
“秦……秦绥成,你要干什么?”
周围人方才还交头接耳地笑,此时听到惊呼,纷纷朝这边望来。
这面若好女的少年目光森寒,小刀抵着面前人的下巴,虽衣衫简陋却不堕威风。
只听他一字一顿道:“秦先祖逐戎灭狄,一刀一剑从大山之中打出西秦土地,缙人卑秦,可还记得大秦襄王辟土有功甲胄有劳?东出爻山之时,打得缙国连年割地岁岁求和!缙人卑秦时不念我强秦武卒,如此时尔等欺我,也没想到我会拿刀抵住你的下巴!我此时手上多进一寸,汝命休矣!”
少年语气中透出的狠戾杀气令他手上的人胆寒。
他话说完,却朝郑恕这边看来一眼。
他将人重重推扔在书案上,收起刻字小刀起身离去。
但此事并未就此结束,夫子授课结束,郑恕离开学室,回住所的路上,在一处巷道口,听到斗殴的声音。
郑恕循声走入巷道时,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扭打成一团,正是秦绥成与在学室中被他威胁的少年。
战斗正酣,彼此都不手软,全然不顾在地上滚了满身泥,一心把拳头往对方脸上揍,想让对方鼻青脸肿。
与秦绥成斗殴的是一公卿之子桓桐,他父亲是缙国大将军桓英,此时带人将巷道围住,但这人比卫共卉岸之流君子得多,带了这么多人,竟还亲自一对一打。
“嗷,我的鼻子——”桓桐一声惨叫。
“小郎。”
原本只是围着等他们打的侍卫立即将人架开,桓氏小家臣担忧地问:“小郎如何?”
桓桐浑身粘满了泥土灰尘,原本簇新干净的衣裳被撕烂不说,脸上还带着新添的瘀伤,捂住鼻子,鼻血从指缝中流出来,伏在小家臣手臂上忍痛难受。
桓桐掌心接到一片血,顿时恐慌愤怒起来,抬头死死盯住秦绥成。
秦绥成也很狼狈,衣服破破烂烂不说,脸上的伤也不比桓桐轻多少。
“上,都给我上,打死这个直娘贼!”
侍卫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秦绥成。
另一与秦绥成同伴的少年怒道:“桓桐,你不讲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