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歧安抿唇,半晌才道:“你不可以再添火。”他又加了一句,几近哀求,“至少,不能再画喜神像。”
“那不行。”
“谢令仪!”张歧安情绪又激动起来。
窗外忽地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狂风裹挟冷雨直灌堂中,檐下水珠溅作玉屑,恍若珠帘坠地。
“怎么?”谢令仪也不疾不徐,放大声量回应,“张大人,看在你我相识的份上,我再多说一句,即便我未去城东,祥瑞之说也势必会传到上京。”
“此事非我所起,亦非我所终。”
“可我在上京,听到了,我会第一时间去阻止。”张歧安急道。
“你阻止不了。”谢令仪神色冷然,笃定地盯着他。
“我——”
张歧安还待再问,谢令仪却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任狂风骤雨扑面而来。
璞玉极有眼色地为她撑伞,她在屋外已听到了两人争执,此刻也不敢多问。
临上马车,谢令仪抬头望了一眼,张歧安还站在窗边,低头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雨滴顺着他脸颊滑落,半边身子都被雨打湿。
“上车。”
璞玉应声收伞,等进了马车,方斟酌道:“小姐,浮光院传来消息,应奴半个时辰前,自个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