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般的怜爱,唉,这算哪门子事嘛!”
“呵呵……”
张仙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她拍了拍蓝芯的肩膀,笑道“说话干嘛讲话吞吞吐吐的,哥哥把你吓得害怕了是吧,我才不怕他呢。”她凑近蓝芯的左耳,压低了嗓音,“嫁给哥哥可有你忙的了,小时候他从不爱洗衣服,有多脏穿多脏,而且他还不爱洗澡咧,你看他现在,身上也是邋邋遢遢的。”
“啊!”蓝芯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正叉腰得意的夏宇龙,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是这样么,连爷爷说他也不听?”
张仙点着头,神秘地回道“那是,他因为不洗澡,满身的虱子,被爷爷责罚了好几次呢,小时候他还有一种嗜好,想不想听?”
蓝芯红着脸点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张仙。
张仙又笑道“说出来你还不信呢,那时候他老爱挖鼻屎偷偷地吃,十二岁了还这样。”
“啊!真是这样吗?”蓝芯差点作呕,她鼓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还有假。”张仙点着头回道。
夏宇龙“唉唉”了两声,看着张仙嗔道“我说小气包包,别老说人家坏话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小时候的缺点也多着呢!”
张仙揽着蓝芯的肩膀转过身去,轻声笑道“你看,被他听见了,大堂中那样吵,他耳朵可真尖,好话他是听不到几句,这不好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说着,她和蓝芯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此时,那送葬道歌已经唱完。
姚半仙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他掐指一算,正是发丧起驾的大好时辰,他吩咐一徒孙提起铜锣,在大堂门口使劲地敲打起来。
只听得“砰砰砰”的锣声响起,那徒孙又高声呼喊道“发丧起驾咯……发丧起驾咯……各路鬼神请开道……”
屋外跪着的众徒孙齐声喊道“吾等哀送向山师叔……”
十几名徒孙一齐发力将向山的灵柩缓缓挪至大堂门口。
姚半仙哀叹一声,说道“好徒儿,师父对不住你了,这龙古镇上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为师未能为你请来唢呐队,你的丧事只能从简办理,希望你不要责怪为师。”
说起唢呐队,这可是西南边陲的一大风俗特色,红白喜事都离不开它,乐队由四人组成,有两名唢呐手,还有一名鼓手和金钹手,在民间有哀调和喜调之分。
喜调自然是在操办喜事的时候演奏,让人听得赏心悦目,精神倍爽。
哀调专用于操办丧事,悠悠哀哀的唢呐调子让人听得悲凉,对死者也就多了几分哀思,配合着超度亡灵的道场,可谓是彼唱此和、相得益彰。
相传唢呐自波斯由茶马古道传入,在波斯专属迎接贵客的乐器,传入中原后经过民间改良演化,现已成红白喜事专属乐器。
另外一种说法则是张天师自仙界下凡,带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就有唢呐、金钹、空灵鼓,活跃了凡间气氛,久而久之唢呐便用在了红白喜事上。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时间已经非常久远了,都已无从考证。
姚半仙两行热泪,手中感念棒一边敲打着向山的灵柩,一边念起了发丧起架口诀“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吾师来发丧,除恶免灾殃,天煞地煞出,一切凶神恶煞出,此丧不是非凡丧,化作青龙出九江,天悲伤、地悲怆,苍云叠彩照西方,化作孟婆汤,白虎来受降,朱雀傲东方……”
念完发丧起架口诀,姚半仙拍打了向山灵柩三下,高声喊道“起,起不起,起了没有。”
众徒孙齐声应道“起,马上起,一齐去西方拜见归魂大仙。”
向山的十几个徒弟将向山的灵柩用绳索捆绑好来,找来结实的棍棒穿于绳索间,他们蹲起马步,将棍棒压于肩上,已经做好了起身的准备。
姚半仙焦急地环顾四周,这群黑衣人怎还不现身,若是向山灵柩真发起,接下来又该怎么演下去,会不会是走漏了风声?黑衣人已经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思索间,一个徒孙喊道“师公,时候了,时间不能再拖了。”
姚半仙回过神来,高声喊道“发丧起家,走起!”
那十几个徒弟齐刷刷地站起身来,抬着向山的灵柩向乾坤派大门口快步走去。
姚半仙在灵柩面前引路,他不时地旋转身体,跳起了道家仙舞,右手挥舞着系在感念棒上的白绫,口中哀声喊道“山儿啊,你快回来吧,你的亡魂快回来吧,师父现在就送你上山,希望你喝了孟婆汤后不要忘记为师……”
其余三十几名徒孙一拥而上,举着放在大堂门口的白绫和奇龙花伞,分两边一字排开,跟在了向山的灵柩后边。
一条长长的送葬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夏宇龙、蓝芯和张仙跟随送葬队伍向天空中抛洒着冥钱。
夏宇龙憋出了两行惹泪,喊道“师叔,钱多的是,您在阴间可以大把花,若是钱用完了就投梦给我,我为您捎去便是。”说着,便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看着夏宇龙这般投入,张仙强忍着笑,撇了撇嘴,心道“还演得真像,看来是得到爷爷的真传了。”她抛洒了一把纸钱,也跟着喊道“师叔,您好走,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