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料放得足,吃起来很能下饭。
六人边吃边聊,吃饱喝足后,婉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目光向着窗外望去,忽地咦了一声。
”这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路边的巡卫变多了?“她不确定的说。
其他五人跟着朝外看了一眼。
“多了吗?”和宁有些迷茫。
“大概是因为春闱?”顾惜文若有所思,“几日前春闱结束,路上人就变多了,每天都有好几队巡街。”
“好像有道理。”婉月想了想,没有继续问。
众所周知,每逢重大考试,考完等成绩的时间段是最容易出事的,没人知道那群焦躁不安又无所事事的考生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话题一转,她们就接着聊起了今年的春闱。
婉月对科举考试十分好奇,然而伴读们对此也不了解,只有和宁说了一个关于春闱的八卦,是关于顺贵人的。
说过完年之后,顺贵人一改以往低调静默的作风,见天儿的往主殿凑,守在玉妃身边伏小做低。请安时对皇后娘娘也分外恭谨,抓住一切机会说好话。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缘由,时间一长,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打听春闱之事,所有人都懂了:顺贵人是在为二公主的婚事做准备呢。
“婚事?”婉月愕然,“二姐才多大?”
算算年纪,她今年才十四岁吧?
然而和宁诧异地看她一眼,“二姐十五了呀,也差不多了。”
忘了这里的人都算虚岁。
婉月沉默了片刻,出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二姐都说亲了。”
“谁说不是呢?”提起这个,和宁也心情不好,“我母妃也天天这么说,等二姐出嫁,就到我了。”
雅间里的气氛一时沉寂,过了片刻,徐静姝试图转移话题。
“我听说,城里加强巡逻还有另一个原因。”
“哦?”众人注意力果然被迅速转移了。
“父亲同我说,让我近日不要出城。”她放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城外有不少流民。”
“流民?”婉月皱了皱眉,“没听说哪里有灾情啊?”
“我也不清楚。”徐静姝仔细思考,“好像是蒲州来的?”
蒲州?
她们刚在蒲州开了玉颜坊分店。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心里生出几分忧虑。
“不会影响到我们的铺子吧?”和宁也关心起来。
“应该不会吧?”顾惜文皱眉,“既然城里无人听说灾情,应该是不严重?”
“希望如此。”婉月说道。
可悲吗?
这个世界里,死得无声无息的侍妾实在太多了,这样的故事也是司空见惯平平无奇。沈贵人已经算是不错,最起码凭着婉月,她得到了一个死后追封的位份。昌平帝十四岁入住太子宫,二十七岁登基,潜邸里有多少没能熬出头的侍妾呢?
她们存在的痕迹早已被彻底抹去。
谁都不会记得她们了。
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完,谨妃带着婉月给沈元霜磕头,两人又安静地锁门离开。
……
一年时间转瞬过去。
很快又是立春。
这天下午,和宁婉月从玉颜坊出来,登上了早就守在门外的马车,换上常服的小李子挥动马鞭,驾车向前方的酒楼行去。
一年时间,玉颜坊的生意红火依旧,她们又寻了两个铺子开设分店,仍是供不应求。过完年之后,徐静姝就和婉月谋划向外扩张的事,准备在京城周边的蒲州、仓州开店试水,今日婉月两人过来,就是商定开分店的事。
“头好痛,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拉我出来了。”
刚在马车上坐稳,和宁就捂着头开始嘟嘟囔囔,“太复杂了,说好了我只管收钱的嘛……”
“好歹是一同做起来的生意。”婉月的眼神满是谴责,“三姐你多上点心啊。”
“哎呀,反正有你嘛。”和宁向后一靠,试图摆烂。“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我全都没意见。”
婉月无语。
话题成功中止,和宁又闲不住的撩起车帘向后看。
“她们的车呢,跟上来了吗?”
“回三小姐的话,徐大姑娘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呢。”小李子拉了拉缰绳,又朝后方看了一眼。
“那就好。”和宁放下心来,开始期待接下来的美食。“不知道这家厨子的手艺怎么样,比起宫里的膳食如何?”
“听起来似乎是不错。”婉月说道。
方才在玉颜坊头昏脑涨的算完账,看时间到了饭点,徐静姝就提议去附近的酒楼吃饭,和宁婉月都没吃过民间的馆子,闻言欣然同意,她们两人先行,徐静姝四人的马车随后。
到了酒楼门口,婉月和宁扶着侍女的手臂下车,徐静姝四人的马车也跟着在后方停下。
“飞鹤楼……”
和宁走出两步,又仰头看了看门面招牌,煞有其事地点头,“看着还不错。”
“这是一家新开的馆子,家兄说味道不错,但我也没吃过。”徐静姝走到两人身边,闻言笑着说道。
“正好,那我们今日就一起品尝一番。”婉月也新奇地朝里